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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狩猎归来.doc
父亲狩猎归来
如果说我们村这十几年来还发生过什么大事,那就得从一只黑熊说起。请“白那查”神(山神)原谅,恕我直呼了“亚亚”(公熊的神圣称呼)的大名。没有它的出现,我们恩都力村只能越来越死气沉沉,街头除了终日酗酒者的丑闻,要不就是偶尔几头毛驴寂寞而高亢的嚎叫,再无微澜。
可这绝不同于往昔。至少在族人放下猎枪之前(大概在十五年前),我们猎民村曾经一片生气。那时,无论少长,男人们最热衷的该是背起猎枪,三五人组成一个阿额(小组),牵上几匹好脚力的骟马,再带上五六条耳聪目明的猎狗,一头钻进山林,直到猎取了足以在整个乌力楞(村庄)炫耀的收获,才会重新走回村头。这个时候,男人们的腰板才最挺拔,闻讯而来的孩子和女人们则大嚷小叫,前呼后拥如同迎接勇士和英雄那样,将猎物卸下马背,将猎枪脱下男人的肩膀,男人接过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干尽,用满是血污的衣袖抹一把干裂的嘴巴,许多天来用雪搓或雨洗的脸上这会儿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萨满说:世界总在颠来倒去。这句话说的没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岭上森林浩瀚、松桦参天的景象不见了;原来狍子、马鹿、野猪、犴达犴、黑熊、狼、狐狸、猞猁到处出没,甚至还有老虎和棕熊的身影,而今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
以我父亲为“塔坦达”(队长)的族人,终日像瘦狗一样去山上转悠,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连只山鸡和野兔也猎不到。整个乌力楞的人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那恐慌来自于饥饿,和突然暴露于山岭之间失去林木遮挡的茫然无措。也就在那个时候,政府出面了,号召猎民要放下猎枪,退猎归农。上边的意思是要保护野生动物,可它们不是族人用猎枪打没的。乌鸦再叫也没人爱听,总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去种地还能干什么,总不能混吃等死。
于是,我们每家也分到了十几亩土地。世代以狩猎为生的族人根本不会这种耕田的技艺,握猎枪的手一旦拿起犁铧,却不知从何下手。一直以来,我们族人都是实行乌力楞氏族公社分配制的,谁打到了猎物,都要按阿额或者整个乌力楞的人数平均分予,实在分不得的内脏也要由吐阿沁煮熟,像宴会一般由大伙一同吃掉。那场景热闹非凡,大人小孩聚在一处,或蹲或坐,吃肉唠嗑,甚至还会唱起“赞达仁”,跳起“罕贝舞”。每每这时也是孩子们最兴奋不已的时光,我们玩“打鬼护子”,直弄得尘土飞扬、一身土驴才算罢休。可是农耕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划给自己十亩土地就十亩土地,谁也不能多占一寸,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帮不了谁。没有了狩猎的团结,亲缘关系疏远了,没有大公无私的猎物均分,人们变得极端自利。
不再狩猎的村庄注定像被砍伐后的林地一般沉寂。而那头黑熊的出现挽救了这一切。
在这里,有必要先说说我父亲这个恩都力村最棒的莫日根(好猎手)。同其他族人一样,父亲自从放下猎枪之后,头两年还将土地胡乱用犁杖翻一翻,把种子像给小鸡撒米似的扬到地里。可人们所盼望的麦子和玉米没有像变戏法儿那样长成森林,杂草反倒是一派榛莽的模样,稀疏、纤弱的庄稼最后基本无所收获。
这样反复几年,父亲对耕种失去了仅有的好奇和兴趣,这回,他没有随同其他族人把土地包给会耕种的外地人,而是任其荒芜,再不去管。放下猎枪的失落让父亲颓靡不堪,他每天天大亮才从炕上爬起来,然后饭也不吃驼着背干咳不已地走向了熟悉的山岭,直到夜晚星星出齐才慢吞吞归来,和母亲我们也无话可说。
那时靠养猪维持整个家庭生计的母亲,无可奈何地问他:“你整天啥活儿不干,上山瞎溜达啥呀?”
父亲呆愣了半天,才说:“我在查数。”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每天去山上查数,父亲的回答让我们兄弟几个啼笑皆非。可事实证明这是真的,父亲用他的猎刀对漫山遍野被砍伐的树桩进行了清查,密密麻麻白惨惨的树桩上,无论落叶松、柞树、杨树,还是黑桦、白桦,每一棵都让父亲刻上了阿拉伯数字,那情景壮观得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且他刻得是那么端正,认真,一丝不苟,以至于使那些死去的树桩仿佛变成了数不尽的墓碑。父亲酒醉后曾诡秘地对我们说:“树也有灵,它们的尸骨被运走了,不能连个记号都没留下。”
可父亲的“不务正业”也让他吃尽了苦头,他凭一己之力想清查几百里山岭上的树桩是不可能的。为此他接连害死了我家和叔叔家共有的三匹马,两匹是累死的,一匹掉进了偷猎者的陷阱里崴折了腿;并且他还踩碎了几十双布鞋,刻坏了整个镇上的猎刀。
更多的时候,背着手上山的父亲亲眼目睹了林业工人的采伐作业。当数十台油锯轰鸣作响,将一片片参天大树齐根锯断,父亲就矗立在施工现场,傻呆呆地看着这些熟悉的树木轰然倒去。父亲神情恍惚,弯下腰去抚摸树桩残存的体温,上面满是湿淋淋的树木的血液,而倒伏在地的大树的尸体依然那么苍翠雄伟。伐木工人问我父亲:“你在干什么?”父亲慌乱地举了举手中的猎刀:“我,我等着刻,刻树桩……”
工人哄堂大笑了,他们捧着肚皮笑得前仰后合。而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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