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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规划·规范·规则 对处理劳动争议效率的思考 江苏博事达律师事务所姚彬黄良军 美国法学家波斯那认为：“许多诉讼判决的终极问题是，什么样的资源配置才能使效率最大 化。在正常情况下，这一问题由市场来决定；但在市场决定高于法律决定成本时，这一问题就留给 法律制度来解决了”，“法律程序像市场过程一样”，为了使效率最大化，法律利用的机会成本引导 着人们利用程序法的取向和程度。是否参加诉讼，如何参加诉讼，都由当事人和他的律师依据效益 原则决定。(i】及时有效地解决劳动争议，平衡劳资利益，充分保护劳动者的权益应当是我国劳动 法的立法宗旨，但是我国现有的解决劳动争议的法律程序却不足以体现这一点。特别是随着劳动 争议的日益增多，效率成为劳动者提起劳动争议仲裁和诉讼的严重障碍。笔者认为有必要改革我 国的劳动争议处理机制，建立或裁或审的劳动争议解决机制，并在劳动争议仲裁和诉讼中完善简易 程序，在仲裁中建立先予执行制度，提高仲裁和诉讼的效率，及时维护劳动者的权益。 一、对我国劳动争议处理的司法效率的反思 1．我国现有的劳动争议解决机制的立法价值取向是偏重劳动关系的安全而牺牲效率的。协 商调解先行、仲裁前置、一裁两审机制的设立，①为了止争、避免劳动争议的发生。②“充分发挥仲 裁的作用，减轻法院案件的压力”，并“为劳动争议的处理提供从仲裁到诉讼的连续程序，便于当事 人实现自己的权利主张。”[2)这种过分注重劳动关系的和谐的价值取向给劳动争议的解决带来一 些弊端：一方面，给当事人带来讼累。一个案件如要走完全部程序要经过劳动仲裁、一审、二审等三 的就小的争议利益往往被拖得得不偿失，有的心力交瘁。可能使劳动者基于成本的考虑而放弃争 议利益。另一方面，也会使资方利用雄厚的资本做后盾，久拖案件，即使明知要败诉，也要从协商、 调解、仲裁直到一审、二审，以期弱化劳动者的争讼信心，提高劳动者的诉讼成本，达到在心理上控 制劳动者的目的，同时也消耗司法成本。 2．我国关于解决劳动争议的依据的立法层次较低，且繁杂多变，既包括《民法通则》、《劳动 法》、《民事诉讼法》等基本法律，又包括各类有关的行政法规、地方法规，但更多的是各类部门规 章、地方规章和地方性规范文件及各类司法解释。部门规章、地方规章和地方性规范文件及各类司 法解释不但内容庞杂、缺乏统一，而且多变，灵活有余，导致法律适用的困难，有时甚至会出现法院 同劳动仲裁部门“打架”的情况，导致法院受理的劳动争议案件中，仲裁裁决被法院改判的占60％ 以上o【3]不仅浪费了仲裁和司法资源，也使得当事人尤其是处于弱势的劳动者不堪忍受其耗时之 长及耗资之多。同时大大增加律师的代理成本。加上劳动争议案件标的金额小，有的案件标的金 [1]谷春德：《西方法律思想史》，中国人民大出版社2000年版，第291页。 [2]冯彦君：《劳动法学》，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28页。 对处理劳动争议效率的思考229 额只有几十元或几百元，上千元至万元的占大多数，超过万元的已属大额标的，使众多律师基于效 益考虑不愿代理这类案件，而劳动者只能在法律程序面前束手无策，任人宰割。 3．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劳资矛盾已逐渐成为我国无法回避的社会问题。“如果说今后中国 可能会发生某种不稳定局面的话，那么，酿成这种不稳定局面的主要因素应该是劳动问题积累和社 会劳动关系矛盾的激化。”[4]法律对劳动者关怀的程度决定了劳动者对法律的信赖和选择程度，决 定了劳资矛盾的走向。因此，在处理劳动争议过程中，如何及时、有效地保障劳动者的权益是我国 劳动法的立法和司法的重大课题。 二、建立或裁或审的劳动争议处理机制 关于如何重构我国的劳动争议处理机制，学界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①实行或裁或审的双轨 制。②实行两裁终局制，不进入诉讼程序。③维持一裁两审制但变通实施，即对一部分权利义务明 确的案件实行一裁一审，其他案件实行一裁两审。④设立劳动法院，或者在法院内设立劳动法庭。 笔者认为应当建立或裁或审的争议处理机制，即当事人在仲裁和诉讼之间可以任意选择，二者只能 选择其一。这种选择的理由是：①或裁或审的争议处理机制简化了解决争议的程序，缩短了解决争 议的时间，降低了费用，并且符合当前争议解决的潮流，给当事人较大的选择，使劳动者在注重劳动 安全的同时，也能及时有效地处理争议，避免仲裁机关和法院“踢皮球”，实现效率的最大化。②或 裁或审争议处理机制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