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法官程序性裁判能力的抑与扬——以刑事诉讼中的人权保障为视角.pdfVIP

第一编司法的法理与司法能力建设173 试论法官程序性戡判能力的抑与扬 ——以刑事诉讼中的人权保障为视角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张娅娅 引 言 司法能力从根本上说，就是通过司法手段保障人权，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全心全意 为人民服务的能力。①言及人权保障，必然要谈到刑事诉讼程序。人权保障是刑事诉讼的 基本原则和灵魂，没有刑事诉讼法对政府之刑事司法行为的规范、约柬和限制，没有刑事 诉讼法对个人在刑事诉讼中享有诉讼权利的设置及相应救济途径的设定，人权宣言、公约 或一国宪法中用以保障人权的各项原则就成了一纸空文。②我国刑事诉讼立法中的人权保 障，机制完整，内容丰富。立法不仅把人权保障作为刑事诉讼的直接目的加以明确规定， 而且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每一个诉讼阶段立法都明确规定了具体的保障措施。③然而，在 我国刑事诉讼实务中，刑讯逼供、超期羁押等违反程序、侵犯被告人基本人权的现象屡禁 不止，法院最终宣告某一侦查行为、公诉行为以及下级法院的审判活动“违反法律程序” 的却不多见，笔者认为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我国尚未建立起与保障人权要求相适应的程序性 裁判机制，刑事法官对诉讼程序问题，特别是对那些具有严重侵权后果的违反诉讼程序的 行为没有尽到裁判之责。为了对这一判断做出较为实证的分析，本文沿循了观察分析刑事 诉讼中的人权保障实际状况的思路，并试图尽可能地寻求法学研究成果的支撑，目的在于 希望能够为当前正在进行的法官能力建设建言献策。 一、程序性裁判的承认及其在法官能力上的体现 1．程序性裁判是司法裁判的基本形态，和实体性裁判相对而存在。广义上的“程序 。①《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增强司法能力、提高司法水平的若干意见》全面系统地阐述了法官要着 重增强的六种能力，其中第五种能力是增强在司法领域保障人权，维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的能力。该 项能力笔者理解在刑事审判领域的体现，就是通过司法手段保障人权，切实保证无罪的人不受刑事追 究的能力。 ②何家弘先生对刑事司法的八大发展趋势做出预言，他认为在未来，加强人权保护必然是世界 刑事司法的发展趋势之一。刑事司法的最终目标应该是维护公民的权利，而不是维护国家权力并作为 统治人民的工具。见何家弘主编：《刑事司法大趋势：以欧盟刑事司法一体化为视角》，中国检察出版 社2005年版。 ③樊崇义：刑事诉讼与人权保障》．引自《诉讼法论丛)(第2卷)，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 第69页。 174司法能力建设与司法体制改革问题研究(上) 性裁判”是指法官为解决诉讼过程中所发生的一切程序争议而进行司法裁判活动。狭义 上的程序性裁判是指为审查警察、检察官和法官诉讼行为的合法性所举行的司法裁判活 动。本文所讨论的是狭义“程序性裁判”。①程序性裁判在两大法系是公认的裁判要义， 而且本身早已存在于诉讼运行的过程之中，该制度要求违反程序法的警察、检察官和法官 都须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例如，英美法国家建立了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撤销起诉制度以 及推翻原审有罪裁决制度，使得警察违法所得的证据不具有可采性，检控方以侵犯公民权 利方式提起的指控被法院宣告为无效，初审法院在侵犯被告人宪法权利的情况下做出的有 罪裁决被上诉法院推翻。又如大陆法国家大都确立了诉讼行为的无效制度，使得警察、检 察官甚至司法官员在审判前实施的违反法律程序的行为，经过利害关系人的申请，可以由 法院宣告为无效行为，从而不产生任何法律效果。在我国，程序性裁判是学术研究的最新 成果，②它为寻求解决刑事诉讼中的各种程序违法问题提供了一个崭新的分析工具，更为 法官如何发挥自身的裁判作用指明了方向。 2．程序性裁判能力是增强法官司法能力、提高司法水平的应有之义。司法能力从根 本上说，就是通过司法手段保障人权，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能 力。而如何通过司法手段保障人权，确立刑事程序性裁判必然是首先做出的选择。法国思 想家孟德斯鸠在其《论法的精神》中说到：“对公民的荣誉、财富、生命与自由越重视， 诉讼程序也就越多。”因此，在奉行民主、文明的现代法治国家，其人权观念的发展和发 达必然要求在刑事司法活动中贯彻保护诉讼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的一系列具体措施，要求尽 可能地在诉讼程序中使诉讼当事人的荣誉、财富、生命和自由等得到最大限度的重视和保 护。刑事程序性裁判在刑事诉讼程序中的体现和落实，是通过司法权的行使保障关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