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园》《寒夜》：巴金走向绝望的文学巅峰.pdfVIP

2009年 第 2期 齐 鲁 学 刊 NO．2 总第 209期 QItU JOURNA[ GeneralNo．209 《憩园》寒夜》：巴金走向绝望的文学巅峰 聂 国 心 (广州大学 人文学院，广东 广州510006) 摘 要 ：《憩 园》《寒夜》是 巴金 的人生理想屡遭重挫之后走 向绝望的无奈选择，在走 向绝望的过程 中，巴金成就 了自己文学创作 的又一巅峰 。《憩园》《寒夜 》的巅峰意义不仅表现在艺术上的炉火纯青 ，更表现在其剔 除急近 的功 利观念之后对人性弱点的深刻揭示和对小人物命运 的理解与同情。 关键词 ：巴金创作；《憩园》；《寒夜》；绝望与巅峰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1—022X(2009)02—0151—04 与几年后写 的 《憩园》有点类似 。其实 ，《憩园》的主题与巴金 计划中作为 《激流三部 曲》尾声的 《冬》基本一致 ，它写一个封 建大家庭败落以后其不 肖子孙 的悲惨结局 ，以此表 明：“财富 巴金从想做个革命家，到最终成 了一位作家 ；从热心描 并不 长‘宜子孙 ’，倘使不给他们一个生活技能，不 向他们指 述社会革命 的 “朋友”，到着力塑造具有文化启蒙意义的 “亲 示一条生活道路 ! 家‘ ’这个小 圈子只能摧毁年轻心灵 的发 人”；从激进 的文化批判意识 ，到带着忧郁感伤 的调子来挽悼 育成长 ，倘使不同时让他们睁起眼睛去看广大世界；财富只 小人物的悲哀和深入揭示人性的弱点，其 间每走一步，在 巴 能毁灭崇高的理想和善 良的气质 ，要是它只消耗在个人的利 金看来都是悲剧性的 “倒退”。的确 ，巴金创作所经历的每一 益上面。”[2](P205)很 明显 ，从 巴金 的主观意愿上看 ，他已经从 次大 的转折 ，都带有程度不同的被迫意味 。在 巴金开始文学 《家》、《春 》中主要批判封建专制制度和伦理道德 ，转 向了 《憩 创作 的时候 ，他所选定的作为 自己 “终身事业”[1](P63)的无政 园》中主要批判金钱万能与个人享乐主义 。巴金毕竟不可能 府主义社会革命 已经衰落 了，而当他将 自己创作的重心转 向 不受当时反封建的文化启蒙思潮 已经衰落 的影 响。特别是 ， 文化启蒙时，又正是 中国的文化启蒙运动退潮之际。随着 民 巴金两次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均遭遇到衰落的命运 ，使得充满 族危机的加深 ，阶级对立 的加剧 ，文化启蒙工作越来越少有 理想与激情的巴金不得不更清醒地面对严峻 的现实 。这 既 人问津 ，巴金 自己选定的事业再次面临衰落的命运。本来 ， 给他的作品带来冷入骨髓的悲凉气氛 ，也让 巴金更真切地体 巴金写完 《家》之后 ，计划写 《群 》，表现觉慧到上海 以后 的活 味到生活中的小人物心中的酸辛 。在 《家》和 《春》中，巴金对 动。这说 明巴金对他的无政府主义社会革命仍念念不忘，但 觉新这类小人物更 多 的是批评 ，批评他 的 “不抵抗主义 ”和 《群》只 “写 了三四张稿纸”，就 “没有能往下写。”EZ3~P125)倒是 “作揖主义”给 自己和他人带来 了深重 的苦难 ，而在 《秋 》中。 后来顺着 《家 》的思路 ，写 出了 《春 》和 《秋 》。显然 ，中国无政 巴金对觉新则有 了更 多的同情 。巴金 “把觉新从 自杀的危机 府主义运动的衰落使巴金再也难 以回到 《灭亡》与 《爱情三部 中救 了出来 ，还把翠环交给他 ，让两个不幸 的人终于结合在 曲》的写作状态。他只有孤独地在文化启蒙的道路上艰难跋涉。 一 起 ，互相安慰 ，互相支持地活下去 。”[2](P172)这种对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