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论战”述评.pdfVIP

台 湾研究集 刊 · 1 9 9 4 年第 4 期 “ 乡 土 文 学 论 战 ” 述 评 朱 双 “ 乡 土 文学 论 战 ” 是 当 代 台湾 文 学 发 展 中 一 个 意 义 深 远 的 重 大 事件 。 它 的 影 响 超 出 了文学 的 范畴而 稼 及 台湾思 想文 化 领 域 乃 至 整 个 台湾 社会 。 它 的发 生 , 则 至 少应 追 溯 至 台 湾乡 土文学 历 经 20 年 的 蛰 伏后 于60 年代 中期 的 重 新 出发 , 以及 其 后 十 佘年 来 的迅 猛 发 展 和 演变 。 如黄 春 明 、 王 祯和 早期 所 谓 “纯 正 ” 的 乡 土 小 说 和70 年代 王 拓 、 杨 青矗 等着 重 揭露 社 会阶 级矛盾 创 作 的 先 后 出现 , 70 年 代 初 以 “ 现 代 诗讼 战 ” 为 中心 的对 于 现 代 主 义 的 普 遍反 省 运动 , 以及由 此确立 和 带动 的 “ 回 归 传统 、 关 怀 现 实 ” 的 文学 思 潮 , 在 在显 示 台湾 乡 土 文学 迎来 了 它 的又 一 次 高 潮并 成为70 年 代 台 湾 文坛 的 主 流 。 这 种 日益 浩 大 的 声势 引起各方人 士 的不同 反应 ,也使 它成 为各种 矛盾 汇 聚 的 焦 点。 在此 背 景 下 , 一 场 震动 台 湾社 会 的 “ 乡 土 文学 论 战 ” 于 1 9 7 7年 爆 发并 延绵 了 一 、 两 年 。 本 文 拟 对 这 场 论 战的 发 展 过程 、 争 议 的 焦 点 、 论 战的特 征 和意 义 等 , 加 以概 略 的描 述 和 论 评 。 一 、 战 火初 燃 阶段 : 乡土 文 学的 正名 1 9 7 7 年 4 ~ 5 月 间 , 《 仙 人 掌 》 、 《 中国 论 坛 》等杂 志 先 后 刊 出 若 干 讨论 乡 土 文 学 的文 章 和甜 天 聪 主 编 的 《 当 前 的 社会 与 当 前 的 文 学 》专 栏 。 银 正 雄 在 《 坟 地里 哪 来 的 钟声 》一 文 中针对 黄 春 明 、 王 拓 等 的小说 , 指称 1 9 7 1 年后 的 乡 土 文学 有 “ 逐渐 变质 的 倾向 ” 一 一变 成 表达 仇根 、 僧恶 等 意 识 的工具 , 从 中再 也 找不 到 原来 朴 拙纯 真 、 温 熙甜 美 的 “ 乡 土 ” 精神 , 而是看到 这 些 人 的 脸 上赫 然 有 仇恨 、 愤怒 的 皱纹 。 而 王 拓 《 是 现 实 主 义 文学 , 不是 “ 乡 土 文 学 ” 》、《 廿世 纪 台 湾文学 发 展 的动 向 》等 文 却 明 确提 出文 学要 “正 确地 反 映社 会 内部矛盾 , 和 民 众心 中 的 悲 喜” 、 “文 学运 动 必 须能 发 展为 一 种 社 会运 动 , 或 与 社 会运 动相 结合 ” , 有 效地 发挥 其社 会 改 良功 能 。 这些 针锋相 对 的观 点 形 成 了 乡 土 文 学 论 战 的 第 一 次 正 面 交 锋 。 此 后 报 刊杂志 和一 些 大学 纷纷 举办 座谈 会和 发表 相 关 文 章 , 文坛 气氛 渐 趋热 烈 。 可 以 看 到 , 这 阶段 乡土 文 学 阵 营所受 的 外来 压力 还不 是 很大 , 它 同 时也 进 行着 对 乡 土 文 学 本身 的 检省 和 讨论 。其 一 , 关 于 “ 乡 土 文 学 ” 的名称 间题 。 乡 土 作家 内部对 此 取 得 比 较 一 致 的 意 见 。 如 钟 肇政认 为没 有所 谓 “ 乡土 文学 ” , 因 文 学作 品 几 乎 都有 它 的 “ 乡 土 味 ” , 与 其 说 是 “ 乡 土 ” ,不 如 说 是 “ 风 土 ” , 并表 示 不 能赞 同 所 谓 乡 土 文学是 “ 乡 下 的 , 很 土 的 ” 说 法 , 。 王 拓 据此加 以 发挥 , 力 图 为具 有现实 主 义 性 质 , 却被 不 甚 恰 当 地称 呼 的 “ 乡 土 文学 ” 正 名 。 他 列 举 了这个 称 呼 的儿种 弊 害 , 如使 人 误 会而 排斥 都市 题 材 , 太 过 强 调 方言而 陷 入分 裂 的 地 方主 义 感情 里 , 忽 略了 乡 村 注 定 要没 落 的 历 史发 展事 实 而 陷入怀 旧 感 伤情 绪 里 。 他 指 出乡 土 文 学不 只是 以 乡村 为 背景 , 同 时也可 以 都 市为 背景 , 凡是 生 自这个社 会 的 任 何一 种人 、 事物 和 现 象 , 都 是 它 所要 关 心 、 反 映 和 描 写的 , 因 此应该 称 之 为 “ 现 实 主 义 ” 的文学 。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