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与哲学的表征方式.pdfVIP

2001年第7期 学术研究 ·哲学 文化学· 隐喻与哲学硇表征方式 何 中华 (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山东 济南 250100 【摘 要]本文认为，隐喻作为诗歌语言的特征，相似关系构成其基本结构。隐喻符号体现着有限与无 限的统一 哲学的形而上学性质，使本体论的表征无法诉诸陈述式的科学语言，而只靛借助于隐喻的 方式。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分野，中国语言和文化更有利于哲学的表选。哲学文本的隐喻性质，决定 了 对它的解读是领悟式的而非理解式的。隐喻的意义一旦由修辞学过渡到存在论，那么人也就进入 “本 体论地在”，从而 “诗意地栖居 。 [关键词]隐喻 哲学 表征方式 (中图分类号]瑚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01)07-0063—06 1．老子虽然说 道可道，非常道”，但还是有 《道德经》五千言行世。这的确反映了哲学所特有的 尴尬，在历史上也经常为人们所诘问或诟病。但这 毕竟是哲学的无奈之赴。因为 说?‘不可说”，恰 恰是被我们称之为 “哲学”的那种 学问”所能够 做且应当做的事情，甚至在一定意义上哲学的合法 性本身也正源于此。这就涉及到了哲学的表征方式 问题。那么，哲学选择怎样的表征方式才是恰当的 昵? 笔者认为，由于哲学的形而上学性质，即追求 绝对的本体澄明之境．它只能选择诗歌语言来隐喻 地表征自身。因此，隐喻与哲学之阃具有内在关联。 哲学只能把隐喻作为自身的恰当的表征方式。 2．语言作为人类文化的最基本的表达手段，一 般地可以被划分为这样几个类型，即El常语言、科 学语言和诗歌语言。按照H·奥特的分析， 科学语 言及诗歌语言是El常语言的变体，只不过涉及的是 相反方向的变体。科学语言向清晰描述的方向改变 El语，直到完全排除一切附带的象征含义。相反， 诗歌语言向象征言说的方向改变口语．直到完全排 除每一种清晰的描述。口语自身包含两种作用”。∞ El常语言的这种取重性，使得科学和诗歌都不可能 选择它来作为自己的表达手段。因此，它们必须在 El常语言的基础上加以改造，使其保留适合科学表 达或诗歌表达的成分。这种纯化的结果，就是科学 语言和诗歌语言这样两种类型的分野。 3．科学语言是基于抽象关系建立起来的表达方 式。抽象关系成为可能的前提是 “相同”规定与 相异”规定的分离，亦即它们彼此的互为外在化。 科学概念的形成，无非是把相同的规定从对象中剥 离出来，然后舍弃相异规定，并选择一个符号对相 同规定加以命名，把它肯定下来。这个过程，也就 是思维抽象的过程。由于相厨规定不再包含差异于 自身，不再以相异规定作为自身得以完成的中介， 它就变成了纯粹自我等同的东西，即达到黑格尔所 谓的抽象同一性：A=A。厨时，被推向彼岸的相异 规定，则变成了不包含任何同一性于自身的绝对差 别，它也不再以相同规定作为自我展现和自我完成 ·63 · 的中介环节，即A≠一A。这种抽象思维的过程及 其结果，显然是典型地体现着黑格尔意义上的知性 逻辑的特点。由于这种知性思维符合并遵循形式逻 辑的规则，即同一律、排中律、不矛盾律，它必然 使概念获得坚执性、周定性、明晰性。这恰恰是科 学表达所内在地要求的。因为抽象关系所赖以确立 的前提—— “同”与 “异 的互为外在化和分离， 决定了在科学语言中能指与所指、符征与符意之间 的关系是一种一一对应的确定的关系，因此它所建 构的意义空间是封闭的和完成的，它的界限是清晰 的，它的边缘是刚性的。这种表达方式上的特点． 必然赋予科学理论以意义的清楚明白和可检验性。 它使得科学理论成为可反驳的，从而符合波普尔所 给出的科学区别于种种伪科学和非科学的标准。所 以，P·利科尔说：“科学语言可以定义为防止语言 歧义的肪卫步骤 。它是 “一种用尺寸和数目来说话 的语言，一种精确的、一致的和可证实的语言”。@ 4．与科学语言的性质及特点不同，诗歌语言是 隐喻式的。德里达说：“诗，文学的最早样式，本质 上具有隐喻性”。固W·史蒂文斯也指出：“只有在稳 喻的国度里，人才是诗人 。 可见，诗歌与隐喻之 间的确具有一种内在的联系。据考证， “隐喻 (metaphor)一词来源于希艚语的metaphora，其字 源是meta(超越)和0h~*eln(传送)。它是指一种 特殊的语言过程．即一个对象的诸方面被 “传送” 或者转换到另一个对象，以便使第二个对象似乎可 以被说成第一个。@这种 “转换”或 “传递 是借助 于什么来实现的呢?它是通过隐喻符号的所指和能 指之间的相似关系实现的。 在隐喻的表达中，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 的关系体现着 “同”与 “异”的统一。它类似于猜 谜游戏。亚里士多德说：“一般说来，巧妙的谜语可 以提供美妙的隐喻，因为隐喻含有谜语的意味 。@ 谜面与谜底之间的相同性，使猜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