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文化与孤独的大众.pdfVIP

第 1期 潘知常 流行文化与孤独的大众 29 过。上帝一旦死去，凡自己也就无所依傍 最终，他吃 惊地发现，自己已成为孤儿。在此意义上我们甚至可 以说，20世纪就是人类的百年孤独。缪塞笔下的 世 纪病”、波德莱尔诗歌中的-．-院郁”以及上十廿： 就开始 蔓延于西方的“世纪末情绪”，让我fr]知道了什么叫 做“大众”。一个站立不稳的个体，一旦倒下。就是所 谓大众。这意味着，人类已经置身于“太阳”的照射距 离之外。因此，这“大众”就既不是时代、民旗，也不是 组织、集团。他并不存在，仅仅是抽象的符号，仅仅是 怯懦、虚幻的别名。克尔凯郭尔说：“哪儿有公众，哪 儿就有欺骗性；??即使每一个私下里各为自己的 个人掌握了真理，但是．一旦他们全都聚集在一个人 群里，一个任何有决定性的大事都由它解决的人群， 一 个进行表决的、吵吵嚷嚷的、喧声震耳的人群—— 那么．虚伪性就立即显示出来 tr1] ” 换言之， 大 众”就是不敢以个人名义行事者，就是不相信自己的 力量的弱者(分享是弱者的乞求)。”大众”完全是为 了掩饰 自己的无能而创造出来的一块遮羞布，“大 众”因为是一切而又什么都不是。在当代社会，做“大 众”是最最容易的，他不用自我思考、自我判断、自我 决定，其实就是平庸的代名词。终日在别人为你安排 好的位置中生活，按照人人遵守的标准，跟着人群去 行动、选择。逃避自我决定、自我负责．凡事不用自已 拿主意，他人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他人的成功就是 我的成功。因此而平静、安全，毫无风险。这无疑是 一 种十分舒适的选择 有人说：大众就是“被人卖了 还替人数钱”，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大众 而从心理上说．所谓“大众”则是这样的一群：他 们从传统的依附中一旦挣脱出来．却反而陷入一种 困惑、迷茫、无助的境地。过去每个人都十分勇敢．但 那只是因为过去进行的都是群体的战争，每个人都 不难从中找到一种明确的归属感，而现在这一切却 都消失了。现在进行的是一个人的战争，人们在咕嚅 了千余年的“神”“神””神”之后，终于开始呐嘁起 “我”“我”“我”了．然而．不知对手何在，也不知归宿 何处。因此只有听从时尚的召唤。用弗洛伊德的话 来说：大众的真正欲望是永远意识不到的，因为意识 不到，也就永远无法获得欲望的满足。因此惟一的方 式只有随波逐流，或者，不惜仇视生活甚至毁灭自 己；或者，坐在欲望号列车上，用消费了什么来标志 自己的生活。 由此，所谓“大众”就形成了一种十分强烈的自 恋心理。它意味着：当一个人既没有过去，可谓断祖 绝宗；又没有未来。可谓断子绝孙之时，就会牢牢地 抓住自己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自己才是惟一可靠的， 于是，自己就成为世界的中心，成为生存的惟一 目 标。拉斯奇在他《自恋主义文化》一书中分析说： 当 前的时尚是为眼前而生活——活着只是为了自己， 而不是为了前辈或后代。” 现代社会没有任何‘前 途 可言，固而它对障目前需要之外的『壬何东西都一 概不感兴趣。”显然很有道理 这样一来，就必然形成 一 种自恋心理。它认为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才是 真实的，于是就将自我看作世界的中心，一味自恋． 顾影自怜，为此而不借反复宣泄 其目的则只有一 个：将内心的焦虑投射NJI-在对象身上，将外物变成 心理镜象，以便缓解沉重的心理压力。 我们在当代社会中所经常看到的“后儿童心 态”，应该说就是这样一种自恋心理的典型表现。目 前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都不难发现这样一种现象：到 处都是一些打扮得很酷很玄很in的新人类青年，它 们喜欢不时从口袋里掏零食，喜欢用有奶嘴的瓶子 喝水或者饮料，喜欢说重叠的字眼，例如“好好温柔 耶”，喜欢把谢霆锋叫“锋锋”，把赵薇叫“薇薇”，喜欢 背着双肩包做 小二郎”状．男孩都是白马王子．女孩 都是白雪公主．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登场，展现他 们“21岁的年龄，12岁的风度”，张El闭口“我们女 菝”．“我们男孩”。“快乐宝贝”就是他们的宣言：“蹦 蹦跳跳，玩玩闹闹，正因为年少，有些单纯，有些天 真，其实不重要。”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面对时代的 新时速，他们根本不知所措，在真实的世界中他们输 不起，在真实的世界中他们也找不到快乐。因此不惜 在虚拟的世界中追逐一切，祟尚一切，在儿童世界中 逃避重重现实压力。结果．每个人都永远是后儿童． 每个人都永远长不大，每个人都是心理感冒、情绪伤 风。既然外面的世界永远也搞不懂，就不去试图搞 懂，但是也不去试图反抗，而是一切由它。现实生皤 与太虚幻境的关系就是这样地被混淆起来。“永远保 持一颗童 eL-，否则你会很痛苦”．这就是“后儿童”的 普遍心态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不断麻醉自己以保 持良好的自我感觉，今天是“城市猎人”，明天是 × ×使者”，在虚拟的空间里孤芳自赏到天明。对一个 人说不同的话。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