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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里究竟有什么.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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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里究竟有什么
没人见眯子笑过,一次也没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面瘫。
要想找到眯子简直太容易了。他只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不在我家睡觉,就在棋摊上。
胜利二路的入口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摆满了棋摊,正好就在“文化市场”这四个已经锈蚀的铁字儿下边。这棋摊是凑在一堆的,但老板却各是各,一家十几个棋盘,一个煤炉子,白搪瓷缸子一溜地挂在市场门廊的铁柱子上,已经变黑的抹布,则搭在巷口的电线上。
文化市场的棋摊是蛮有名的。城关就不说了,就连各个乡镇都有很多棋客,天不亮,就打一壶浓茶水,骑自行车也得两小时才到。很多人慕名而来,其实就为了跟这个叫做眯子的怪物过过招。但谁也别想真的赢他。有意思的是,眯子赢越多,脸板得就更厉害,比输钱的人还要沮丧。所以棋摊上一直还有这样一个赌:赌眯子到底会不会笑。
说起来,眯子那一张脸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别人有的皱纹,斑点,褐色的疤痕,他一样也有。他同我们一样,会生气,发怒,发愁,或是伤心,但除了一样――他不会嘻嘻哈哈。他的脸部似乎丧失了这个功能。没人见眯子笑过,一次也没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面瘫。
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小旅社住宿时,眯子淋成了一个落汤鸡,薄薄的西裤贴在腿上,毛茸茸的,白衬衣里凸起的乳头,两颗乌青的果仁。
进门他就一个趔趄,踩到半片西瓜皮上;上卫生间,额头又撞了一下,砰!一声闷响――他没叫,只是捂住头痛苦地蹲了下去,我倒是在心里惨叫了一声!
这两个小细节,也说明他是真没眼色,看不见脚底的瓜皮,也注意不到这个设在楼梯间的简易厕所是那么低矮。
后来我知道,他的眯眼不是天生的,近视了又死活不肯配眼镜,日久就变形了。但他自有理论,说眼镜是越戴越瞎。我说他瞎说。他说,眼眯着聚光!
他闯进来那天,我妈很体贴地问他从哪来。她对每个新客人都是如此。
他木着脸,“你管床位就行了,还管我从哪来?”
妈有点下不来台,但仍然不甘心,“你去哪个旅社,不要身份证嘛。”
“嘿!”他吼道,“要身份证我还来你这里呀?”
于是我妈闭上嘴,提瓶开水领着他上楼去了。
其实眯子打哪来,对我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蜷在这间屋子的旅客,大多数我们不知来历,他们彼此也不会去问。没人关心这种事。
可是眯子是湿漉漉地闯进来的,而且他明显是个外地人,几乎可说身无长物,就连最起码的行李箱都没有一个。他随身只带了一样东西,从进门后一直提在手上,一个捏得皱巴巴的红色塑料袋,那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但我感觉里面除了毛巾牙刷,一两件换洗衣裳外,应该还有内容。因为那袋子沉甸甸的。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那是一副象棋,一副黑糊糊油腻腻的牛角象棋,没有象棋盒,于是就用袋子揣着。该有不少年头了。就好像他自出生起就带着它那样。
这玩意儿基本上就算是他唯一的财产。
头一晚,他还是在登记簿上假模假式地填了个名字。也许是周光明,也许是沈高明,大概如此,具体是哪几个字我们都忘了。我们都叫他眯子。我们善于根据人的特征来取名,他也毫无反对的意思。
第一次喊他“眯子”时,他稍愕一下,很快就反应道,“唉……”
就像在叹气那样。
跟其他一些熟客一样,眯子住下就再也不挪窝了。同样的,他并没什么明显的好去处,再说,住我们这个小旅店的好处是,你可以先把住宿费挪用到吃饭上面去。对于一个落魄的流浪汉而言,吃饭比睡觉显然更重要。
他没有活水的源头,还是这么一个懒汉。
我见他起得最早的一次,已经是上午11点了。还是同屋的几个老头搓麻将,声音太吵把他吵醒的。
没钱,他就不出门,除了吃饭。他一天吃一顿,有时两顿。不吃饭时,就在床上躺着睡觉,谁也不晓得他哪来那么多瞌睡。睡醒了,他就摆他的棋子儿。在这旅店里他找不到人跟他下,其他人都想打麻将,哪怕打该该:拿张纸,拿支笔,记个账都行,就这样也比下象棋来劲。总得有个想头嘛。下象棋只能证明这人是一点想头都没有了。就像眯子那样。
平心而论,要讲混时间的话,还是下象棋合适。
眯子就是靠着这36颗子儿,在床上混了一天又一天,红方是他,黑方也是他;偶尔也用左手跟右手下。我不知道,这么些天下来,到底是左手赢得多呢,还是右手赢得多?
同屋的老龚,带着一丝同情陪他玩过几把。开场之前,老龚吹得底气十足,结果很尴尬,一局不胜。不服再战,先让马,再让双马,最后让车,怎么也不是对手。他像敢死队员,专门来送菜的,而且怎么挣扎仍然是那盘菜。
那种被人死死地攫在手心,永远不能翻身的滋味,肯定不怎么好。所以老龚后来宁可搓指丫缝玩,也不陪他下了。
我妈又看不下去了。
倒不是那些欠账,而是看不惯眯子那副永远都睡不醒的懒样。她对一切好吃懒做的人都看不惯,不管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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