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法学的品格及其中国境遇——以法律体系形成为背景.pdfVIP

规范法学的品格及其中国境遇 — — 以法律体 系形成为背景 孙光 宁 摘 要：作为主要的法学流派，规范法学的核心观点是重视和推崇法律规范。而规范法学 所具有的保守和 内敛等品格特征 ，决定了其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有着不同境遇 。在法治进程 的 初期，法律规范并不丰富，规范法学处于蛰伏和酝酿的准备阶段 。在法律体 系不断完善的基础 上，规范法学迎来 了发展的良好机遇 ，能够依靠 自身优势在法治建设中大有作为。 关键词：规范法学 法学流派 法律体系 法律方法论 一 、 保守与内敛 ：规范法学的固有特征 2011年，全国人大宣布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形成，这是中国法治进程 中又一重要 标志。在近三十年 中，我们一直在不断完善法律体系，各个部 门法也在不断充实，在 20l1年 宣布法律体系形成也是水到渠成。但是 ，法律体系的形成并没有减少学者的探索和讨论。恰恰 相反 ，对于如何将法律体系运用与具体的法治实践之中，学者们展开了更加丰富的分析。例 如 ，有学者认为 ，今后我 国法律体系的完善在很大程度上不妨归结为技术重构 ，即立法技术 、 解释技术 、行政技术 以及法庭技术 的实实在在的改 良。与此相应地推动实用 的法解释学发展便 是大势所趋 。显而易见，中国正在迎来一个 “解释者的时代”。。加强对司法领域的重视、具体 分析法律规范的适用或者应用问题 ，成为学者们在法律体系形成之后的基本共识。从法学流派 的角度来说，规范法学 自然而然地应当受到更多的重视 ，其根本原因在于规范法学 自身所 固有 的品格或者主要特征 。 规范法学的核心观点是将 国家正式制定或者承认的法律规范作为分析和解决法律 问题的唯 一 依据 ，其对象仅仅限于法律规范。这一点从其代表学者凯尔森的论述 中就可见一斑 。 “就如 任何其他经验的科学一样 ，规范法学也描述其特殊对象。但其对象是规范而不是实际行为模 式。规范法学用来描述规范与法律秩序的特定联系的陈述，其本身并不是规范。只有创造法律 作者简介 ：孙光宁．山东大学威海分校法学院副教授 ，法学博士，山东大学 (威海)法律方法论研究基地研究人 员，吉林大学理论法学研究中心 “法律方法与司法理论研究所”兼职研究人员。 基金项 目：本 文系 2011年 国家社会 科学基金青年 项 目 “社会矛 盾化解 的法律适用方 法研究” (批 准号： 1ICFXO02)、山东大学 (威海)校级教学改革项 目 “《法律方法》教材编写与课程开发研究”阶段性成果 。 (1]季卫东： 《法解释学大有发展》，载 《东方法学》2011年第 3期 。 ·47 · 西部法学评论 2014年第 5期 的当局才能发布规范。法律理论家表达规范的那种应当陈述，仅仅具有叙述的意义；这些陈述 仿佛叙述性地仿造了规范的 应‘当’。。把作为法学对象的法律规范、创造法律过程的产物同法 学的陈述清楚地划分开来，是极端重要的。”[2]从这一核心观点和立场可 以看到，保守、内 敛、尊重有限理性、尽量排除价值判断、追求确定性等都是规范法学的固有特征。规范法学反 对形而上学的思考方法和寻求终极原理的做法，反对法理学家试图超越现行法律制度的经验现 实而去识别与阐述法律思想的任何企图。他们试 图将价值因素排除在法理学研究的范围之外， 认为法律是在社会发展的历史过程 中由统治者制定 的，严格 区分实在法与伦理道德 ，并倾 向于 认为正义就是合法性 ，亦即服从 国家所制定 的规则 。[3]虽然规范法学 自身也不断经历着推 陈 出新，但是，这些基本特征却是固守不变的。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在法学理论上还是在法治实践中，规范法学的优势都来源于其 对规范 的重视 。一方面 ，在法学理论发展过程 中，规范法学正是在 17、18世纪 中通过对 自然 法学的批判而壮大起来的。规范法学认为 自然法学所推崇的各种价值无法完美地实现，无法在 实质意义上剥离出纯粹的法律 问题，而只是将法律与道德 、应然与实然混为一谈 。只有通过法 律规范的操作和运行，才能有限地、但却是真正地实现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 ，法学的最大特 点在于它是规范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