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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剧场比较 　　摘要:电影《梅兰芳》在分别表现梅兰芳在中式戏园与西方剧场的演出情景时,不经意间反映出中西方剧场风格的迥异。二者在观演的两个层面――舞台硬件设施和观众心态方面,均存在巨大差异。在这差异的背后,其实是中西民族戏剧文化的深刻影响。 　　关键词:电影《梅兰芳》;中西剧场;比较 　　 　　陈凯歌导演指导的最新大戏《梅兰芳》,是一部以描绘梅兰芳在解放前的艺术人生为主题的传记式影片。梅先生的戏曲舞台表演自然是不能忽略的表现重点。有趣的是,影片在分别表现梅兰芳在中式戏园与西方剧场的演出情景的两场戏中,不经意间折射出中西戏剧艺术在剧场文化上的巨大差异。 　　第一场――少年梅兰芳以“旦角”身份挑战身为京剧界泰斗兼师傅的“老生”十三燕,双方约定以巨大的赌注唱“对台戏”。看似二人实力悬殊,胜负仿佛不战自明,可倔强的梅兰芳却在先输一场的不利局面下,锐意革新,以一新时人之耳目的题材和舞台表现力大胜十三燕,一举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旦角”的时代。 　　这是极富戏剧冲突张力的一场戏,尤其是在表现“对台戏”的第三场时,电影运用对比蒙太奇的手法,镜头在双方演出的戏园之间来回切换,一边是梅兰芳的《黛玉葬花》票友满座、忘情投入、落幕时掌声雷动的风光无限;另一边则是十三燕的《定军山》看客寥寥、心不在焉、直至中途哄然“砸场”的日落西山。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典型的“茶园式”中国剧场:热闹嘈杂,众生百态。 　　第二场――而立之年的梅兰芳率团赴美巡回演出。在某西洋剧场的舞台上,梅兰芳以刀马旦的扮相出演《虹霓关》。台下的美国观众无不正装礼服,正襟危坐。可在梅兰芳随行的朋友兼顾问们看来,这些西方人似乎过于“死寂”,就连平时在国内戏园里“叫好声一片”的段落,台下依旧鸦雀无声。以至于对西方戏剧文化不甚了解的他们开始对梅兰芳的艺术是否能在西方获得认可产生了怀疑和动摇……直至台上的主角“耍”完最后一个优美的身段,西方观众蓄积已久热情方才爆发出来,感染着梅兰芳的朋友,他惊呼:“全都疯啦!” 　　这场戏是奠定梅先生“世界级”表演艺术家地位的一个高潮段落,编剧巧妙地利用了中国人“误会”的眼光来观察西方观众,让观众看到一个与中式戏园风格迥异的西方剧场:严肃庄重、高雅正式。 　　剧场,是戏剧观演的场所,主要由舞台和观众席组成。然而,剧场又不仅仅是一座简单的建筑。作为戏剧文化重要的物质载体之一,它更是一个容纳着欢笑和泪水,充满魅力,甚至可以塑造人性的地方。目前较为普遍的观点认为,中西方的戏剧均是起源于原始人类的宗教性模仿式歌舞仪式。在西方,由此很快发展出了高度成熟的戏剧形式――古希腊悲剧,并相应地建造出了人类最古老的剧场。“希腊戏剧起源于酒神狄奥倪索斯(Dionysus)节日的歌舞……为了节日舞蹈的需要,希腊人在山脚下开辟出了一片圆形的场地称为池子。这个圆形的池子就是希腊剧场的起源,因此,也就是近代剧场的起源。” ① 　　而在中国,戏剧艺术则经历了更为漫长和艰难的发展历程,受传统儒家思想“不语怪、力、乱、神”的束缚,以表现传奇故事为主要题材的戏曲始终被排斥在主流文化之外。而公认的公共剧场,则是直到宋代方以瓦舍勾栏的形式出现。“宋代城市商业经济的繁荣,以及商业游民阶层的大量出现,使市井娱乐发达起来,它向社会提出了建设专门化剧场的要求,于是城市游艺区――瓦舍里的勾栏剧场应运而生……只有到了这时,中国剧场的正式形成期才到来了。”② 　　在电影《梅兰芳》中所表现的晚清到民国期间的茶园式剧场和现代西方剧场,分别是中西方剧场发展的较为成熟完备的形式。而两种典型的剧场内所上演的“众生相”又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一个民族独有的戏剧文化。正如德国人史雷格尔所说:“剧场是这样一种场所,它把一个民族所拥有的全部社会和艺术的文明、千百年不断努力而获得的成就,在几个小时的演出中表现出来。”③中西剧场之间的差异,则可以从观演两个角度着眼分析: 　　一、舞台 　　齐如山先生在《梅兰芳游美记》中谈到梅兰芳美国巡演的筹备工作时说:“这次在外国演戏,非把剧场完全改成中国式不可!”④而其改造的重点自然是舞台。最终他们选择了故宫内的戏台布景为蓝本,对西方剧场做了“中国化”的改造。这一改,恰恰证明了中西剧场在舞台设施上存在的差异。 　　剧场作为戏剧文化的物质载体,首先是一座有形的建筑。而该建筑的中心无疑是舞台或称戏台。在戏剧发展史上出现的各式舞台主要有三类:伸出式、拱框式和中心式,另外还包括一些形形色色的变种形式。 　　虽然古希腊的圆形剧场采用的是中心式舞台,而这一最为古老的舞台样式伴随着戏剧史和剧场建筑史的发展,已逐步退出主流剧场。“到19世纪初,拱框式舞台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剧院和会堂建设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并对戏剧创作及演出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⑤拱框式舞台最早出现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