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的中西互释及其结论.PDFVIP

卷 期 燕山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 月 严复的中西互释及其结论 ——兼论严复是国学家 魏义霞 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暨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研究中心，黑龙江哈尔滨 ） 摘 要 在翻译西学时，严复以中学疏导西学；在解读中学时，严复以西学诠释中学。通 过中西文化的互释，他得出了中学早于西学的结论。这个结论彰显了严复前后期思想的一致 性，也表明了严复国学家的立场和身份。 关键词 严复；中学；西学；中西互释；国学家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 严复被誉为中国近代西学 一人，他的严译名 信中直言不 地宣称，自己翻译的目的恰恰是为了 著产生了深入而广泛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严 让人 “多读中国古书”：“且不佞之所从事者，学理 复是当之无愧的西学家。事实上，严复有对西方名 邃赜之书也，非以饷学僮而望其受益也，吾译正以 著的介绍和翻译，也有对中国经典的诠释和点评， 待多读中国古书之人。使其目未睹中国之古书，而 《 老子 评语》《 庄子 评语》便是其中的代表。 欲稗贩吾译者，此其过在读者，而译者不任受责 然而，与前者相比，后者尚未引起足 的重视。在 也。” 这一初衷使严复在翻译西方著作时，始终 严复那里，输入西学与阐发中学不是各不相涉的， 以中学为疏导。可以看到，他对西方著作的翻译是 而是相互促进的。其实，早在翻译《天演论》时， 借助中学完成的。例如，在翻译孟德斯鸠的《论法 严复就在肯定中学与西学相通的前提下，表明了自 的精神》（《孟德斯鸠法意》）时，严复就表达了这 己借西学使中学复明于世的初衷。这一宗旨不仅决 样的思想：“呜呼！拘于墟，囿于习，束于教，人 定了严复翻译西学的方式是通过中西互释进行的， 类之足以闵叹，岂独法制礼俗之间然哉？吾国圣 而且表明了其国学家的身份和立场。 贤，其最达此理者，殆无有过于庄生。即取其言， 以较今日西国之哲家，亦未有能远过之者也。故其 一、以中学疏导西学 著说也，必先为逍遥之游，以致人心于至广之域， 众所周知，严复西学家的美誉主要是凭借翻译 而后言物论之本富，非是之生于彼此。” 严复 西方名著获得的，而他对西学的翻译采取的是意译 明确表示，中国古代圣贤言礼法政事，以庄子为 的方式。据严复本人说，之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是 最 即使拿西方近代哲学来说，也未有远过庄子 为了 “取便发挥”，以求 “达旨”。事实上，严复不 者。这给予庄子至高评价，也肯定了西方的政治思 仅采取了比直译更便于表达译者思想的意译方式， 想与庄子思想的相通。他之所以翻译孟德斯鸠的 而且在翻译中加入抒发译者胸臆的按语。通过按 《论法的精神》，是因为孟德斯鸠作为西方启蒙思想 语，严复在表达自己对原书内容的看法的同时，在 家宣扬自由、平等和民主思想，而所有这些都与老 其中加入了大量的中学内容。更有甚者，早在翻译 子、庄子以及中国古代哲学家的思想相吻合。循着 《天演论》时，严复就申明了自己借西学以使中学 这个思路，在该书的按语中，严复多次将老子、庄 复明于世的初衷。与此相印证，严复在给梁启超的 子的思想与孟德斯鸠的自由、平等和民主思想相提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魏义霞 （ －），女，安徽濉溪人，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暨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