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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前非法证据排除程序:文本解读与制度展望 (1) 1 |骨论| 审前非法证据排除程序:文本解读与制度展望铃 樊崇义吴光升 摘 要 新刑事诉讼法规定了一种多层次的非法证据排除体系，明确规定侦查机关与检察机关在审前 程序负有排除非法证据的职责，这对于促进侦查机关依法取证，保证刑事司法公正具有重要意义。但也应当 看到，新刑事诉讼法对审前排除非法证据的程序性内容缺乏相应规定。为保证审前非法证据排除规定得以 落实，侦查机关与检察机关应当修改有关办案规定或司法解释，对审前非法证据排除的程序作出明确规定， 条件成熟后再将此类规定纳入刑事诉讼法。 关键词 新刑事诉讼法 审前程序 非法证据排除程序规定 一、引言 非法证据排除制度，可分实体性内容与程序性内容两部分。①实体性内容主要包括非法证据的涵义与 范围、非法证据的证据能力、非法证据的例外情形等内容，而程序性内容主要包括非法证据排除程序的启 动、非法证据排除的裁决方式、非法证据排除的证明责任、不服非法证据排除裁决的救济等内容。对于实体 性内容，早在 1979 年刑事诉讼法就有所涉及。如该法第 32 条规定，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人员必须依 照法定程序，收集能够证实被告人有罪或者元罪、犯罪情节轻重的各种证据;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 欺骗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这条规定实际就是对当时的非法证据概念作了一个界定。 1996 年刑 事诉讼法第 43 条对此作了类似规定。最高人民法院 1998 年颁发的《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 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第 61 条更是明确规定严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凡经查证确实属于采用刑讯逼 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的方法取得的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被告人供述，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对 非法证据的范围及法律效果作了一个相对明确的界定。最高人民检察院 1999 年颁发的《人民检察院刑事 诉讼规则》第 265 条也作了类似的明确规定严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以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 骗等非法的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不能作为指控犯罪的根据。但司法实践表 明，这些非法证据排除规定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实施，因使用非法证据而导致的冤案、错案不时出现。如杜培 武案、余祥林案、赵作海案等冤案、错案几乎都是由于采信通过刑讯逼供获得的非法证据造成的。 为何刑事诉讼法与有关司法解释规定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定未能得以有效实施?究其原因，除这些非法 证据排除规定本身存在模糊之处外，更重要的是刑事诉讼法与有关司法解释的非法证据排除制度都缺乏可 操作性的程序性内容，导致当事人不知如何提出排除非法证据的申请，司法人员不知如何对非法证据进行 排除，公众不知如何对司法机关的证据排除行为进行监督。为解决这些问题，中共中央 2008 年颁布的《关 势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刑事证据规则研究(l2AFXü10) 的阶段成果之一。 ① 陈瑞华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中国模式，载《中国法学))2010 年第 6 期。在该文，陈瑞华教授认为，一项完整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包含着 实体构成性规则与程序实施性规则两大部分。 • 3 • (1 )2 中国刑事法杂志 2012 年第 11 期 于深化司法体制与工作机制改革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完善非法证据排除制度，明确非法证据排除 的范围、证明责任、审查程序和救济途径等。根据该意见，在认真总结刑事证据适用经验，吸取过去错案教 训的基础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和司法部于 2010 年 6 月 13 日联合颁发 了《关于办理刑事案件审查判断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与《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 定))(以下简称2010 年《规定》勺，并于 2010 年 7 月 1 日正式实施。其中，2010 年《规定》对审判阶段非法证 据排除的实体性内容与程序性内容都作了较为系统而明确的规定，为刑事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