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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希腊化艺术初探 ——以“甘奇”雕塑为例 ◆齐彬 摘要：中亚特有的甘奇雕塑是其民族智慧的结晶，在遗留下来的希腊一巴克特里亚时代的甘奇雕塑中，有很多雕塑受 到希腊艺术的影响，是中亚艺术希腊化的体现。亚历山大大帝及其继承者在东方的统治，使希腊文化得以1专播，进而造就了 中亚艺术的希腊化倾向。甘奇雕塑是中亚独特的艺术形式，通过对它的研究为我们揭秘了在伊斯兰艺术覆盖下的长达七八 个世纪之久的希腊化中亚艺术。 关键词：希腊化中亚艺术甘奇雕塑巴克特里亚 中图分类号：J0 文献标识码：A 公元前334年亚历山大大帝开始了长达10年的东征筑构件中，构成了中亚建筑的独特艺术魅力。所谓“甘 历程，马其顿帝国用武力征服东方的同时自身也与东方的 奇”(高加索地区称为伽然，raHq，删H擞a)是中亚广泛运 文明所融合，促进了东西方文明的交流。亚历山大大帝及 用的雕塑和建筑材料，亦可以翻译作甘奇水泥或甘奇石膏， 其继承者在东方建立了大量希腊化城市，希腊文化的传播 包含40％一70％的石膏、黏土和植物胶等成分。潮湿的甘 造就了中亚文化艺术的希腊化倾向，使得这一区域的艺术 奇可轻松地塑造各种形态，亦可以制作大型雕塑，把甘奇用 带有明显的“希腊化”倾向。乌克兰中亚学者普加琴科娃 于建筑装饰，或镌刻或浇筑，至中世纪早期，已熟知的各种 (r．A．n”姐eHKoBa)在《中亚古代艺术》一书中提到“东建筑装饰材料的运用达到了辉煌的程度，人们使用富有塑|生 方希腊罗马文化”这一概念。俄罗斯的中亚学家M·兀 的黏土，可雕可浇筑的甘奇和易于雕琢的木材，但不使用耗 ·罗斯托柴夫在《俄罗斯南方的希腊化和伊朗化》(彼得 时费工的笨重石块。”’甘奇材料替代了石块，可以方便地 格勒，1918年)一书的前言中曾写道：“一般的希腊罗马雕刻或浇筑成各种形状，这也是中亚希腊化时代雕塑艺 化世界”不仅指希腊罗马世界，而且包括伊朗化世界在内。 术的一种显著特点。中亚对甘奇雕塑还有另一种称谓—— 他对“一般的希腊罗马化世界”理解为希腊化和伊朗化。”’ 甘奇皮(raHqKopa)，常见于雕塑中，像达尔维津一捷佩 这里要说明的是，“希腊化”与“希腊罗马化”的本质是一 样的，只不过俄罗斯学者站在欧洲人的角度强调罗马文化 在黏土胎体的外面包裹甘奇，真正进行雕琢的是外面的 对希腊文化的传承及西方文化的强大传播力。漫长的中亚 这一层“甘奇层”。 希腊化时代大概从公元前4世纪到公元4—5世纪。当我 中亚希腊化时代早期的雕塑皆为靠墙而立，究其原 们习惯用“伊斯兰艺术”来概括亚洲和欧洲之间这一广袤 因大概是因为原材料黏土、石膏不够坚固。在贵霜帝国 区域的文化艺术形态时，忽略的是在其掩盖下的长达七八 个世纪的中亚“希腊化”艺术。东方希腊化时代出现时， 古典艺术的繁荣期在希腊已经成为过去，而希腊化的东方 艺术的成熟尤为鲜明地表现于帕提亚和贵霜的艺术之中， 后二者又衍生了东方中世纪的艺术。… 中亚有这样一句谚语：“没有不好的材料，只怕没有 图1《圣女头像》达尔维津一捷佩出土公元1世纪塔什千艺术学院藏 灵巧的手。”中亚特有的甘奇雕塑展现了中亚民族的智 图2《圣女头像》啥达出土巴黎集美博物馆藏 慧，在其艺术历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它常常出现在建 图3《圣女头像》哈迭出土公元2世纪巴黎集美博物馆藏 104●西北美术 I贰零霞伍年第贰期 肘期(公元1—3世纪)，巴克特里亚的雕塑基本是黏合 在墙壁上，浮雕在所有艺术中占有一半或四分之三的数 量。雕塑材料有黏土、甘奇和石头，但最多的是黏土， 这是巴克特里亚最常见和最传统的材料。为了得到更好 用和更耐久的黏土，需要经过多次的洗涤沉淀并加入不 同的黏合剂。关于雕塑用的黏土及复杂和繁重的准备工 作，在古印度的书籍Xa讶且ⅢHpcaⅡaHqapaTHa中记载，“收 集河边的粘土，要在春汛时选择被河水滋润过的河岸或 者其他神圣的地方，再混合磨碎的石头粉末，沙子粉末 和铁粉，混合物要等同的比例，同时要加入混合这些添 加物的粘合剂——植物胶(书中记载了梵语的清单)， 有时还要加入一些比较神圣的东西，像肉红色玉髓粉末 等等，之后要掺入炼乳、奶、澄清的奶油，最后在保持 湿润的地方放置一个月”。。” 公元前2世纪希腊一巴克特里亚时期的阿伊尔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