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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满族文学家族文学创作叙略+ 多洛肯 吴 伟 [摘 要] 文学家族是中国家庭文化长久以来发展的产物，也是中国文学 史上独树一帜的文化现象。清朝建立之后，随着满族士人汉文化水平的提高和 文人群体的日益壮大，有清一代涌现出一批文学家族。文学家族的出现往往依 托于社会广泛的创作群体，同时以其特定的社会历史文化环境为背景。本文试 就满族文学家族这一文化现象进行全面考察，并对其家族文学特点和产生的背 景作出合理的探讨。 [关键词]满族文学家族文化背景 近百年来，家族视野下的古代文学研究已蔚然成风，然而相对于江南地区与中原腹 地的汉族高门大姓系统而普遍的研究，清代满族文学家族的研究则颇为冷清。仅见笔者 《清后期满族文学家族及其诗文创作初探》①(《满语研究22013年第1期)一文，整理出清 代后期满族文学家族四十五家，通过表格的罗列和典型家族个案释例两种形式对清代后 期满族文学家族进行了考察与评述。满族文学虽起步较晚，相较于积淀深厚的汉族世家 大族显得单薄，但满族所创造的文学实绩，却是不容忽视的。因此，对有清一代满族文学 家族全面的考察与研究，仍有积极的学术意义。 一、清代满族文学家族的繁盛 钱穆曾说“家庭”之于中国文化是“一个最主要的柱石”②，又说：“欲研究中国社会与 中国文化，必当注意研究中国之家庭。”③钱穆所说“家庭”应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家族概念， 即孙本文所说“家族为父族、母族、妻族的亲属”④。因此本文中的家族意义即是指以父系 血缘为主体及其配偶所构成的群体；文中所涉满族则是包含满洲与汉军的共同体；文学 家族则是在家族概念的基础上，存有两人以上诗文作品的创作群体。 *本文系西北民族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专项资金2014年重大培育项目“民汉文化交融中的清代少数民 族文学家族研究”(项目批准号：31920140001)的阶段性成果。 ①多洛肯《清后期满族文学家族及其诗文创作初探》，《满语研究}2013年第1期。 ②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5l页。 ③钱穆《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三)，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186页。 ④孙本文《现代中国社会问题》，上海：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71页。 157 中国文学研究 根据上述三个标准，笔者共梳理出满族文学家族八十家，即完颜氏(阿什坦)、佟氏 纶)、刘氏(玉书)、姚氏(姚德豫)、高佳氏(高述明)、图敏家族、善泰祖孙。另须指出，本文 搜集整理的范围并不包括满族宗室。 这八十家中不乏传承百余年的文学大族，如完颜氏、佟氏、章佳氏、高氏、范氏、纳兰 氏、于氏、西林觉罗氏、辉发那拉氏、蒋氏、索绰络氏、铁岭杨氏等家族都传承四代以上，其 中完颜氏家族的文学创作以阿什坦顺治朝的翻译文学伊始，至其十世孙景贤结束，几乎 贯穿清朝始终，故而最具代表性。鉴于笔者已撰《清后期满族文学家族及其诗文创作初 探》一文，涉及其家族后期人物，本文不再赘述。限于篇幅，本文以佟氏、索绰络氏两个文 学家族为例来说明清代满族文学家族文学创作之盛。 (一)佟氏家族及其传世作品 佟氏家族是满族文学家族中支系较为庞杂的世家大族。据《国朝先正事略》卷二载， 佟氏本以满洲隶汉军正蓝旗，佟国纲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上疏请归满洲，因佟姓官 职甚多，只准国纲本支改人满洲，隶镶黄旗。因此本文中的佟氏家族有汉军正蓝旗和满 洲镶黄旗之别。 佟国器，字汇白，号茇亭，汉军正蓝旗，贡生，襄平人，居江宁。顺治二年授浙江嘉湖 兵备道，迁按察使。十年再迁福建巡抚。十五年调浙江巡抚，十七年革职。其生平事迹 于《国朝耆献类征初编》卷一百五十一、《国朝先正事略》卷二、《国朝诗人征略二编》卷二 中有详载。今有《茇亭偶集》一卷，顺治十五年序刻本。另有《抚虔奏疏》，皆顺治十二年 至十五年巡抚南赣时所作。法式善于《八旗诗话》对其赞日：“其五律有长城之誉，则其体 物抒怀，必不苟为炳炳琅琅者。”① 佟国鼐，佟国器从兄弟，字怀东，汉军正蓝旗。由佐领累官至巡抚。著有《闽行 ①法式善著，张寅彭、强迪艺编校《梧门诗话合校·八旗诗话》，南京：凤凰出版社，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