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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哲学批判和批判的文化哲学※ 熊进 【摘要】文化哲学成为全球化时代的哲学新范式，导引着人们的实践，推动着社 会的进步发展。但对文化本身的内涵及属性，需要从哲学的层面加以厘清，进而对文 化哲学的元哲学层面及与以往哲学形态比较进行批判，彰显文化哲学的时代特征与 哲学本性。 【关键词】 文化；哲学批判；文化哲学；全球化 随着信息社会的来I临，国际经济和贸易等交流的迅猛发展，世界各国之间的合作 和依存度愈益加强，人类社会正在步人麦克卢汉预判的“地球村”①时代。严格意义上 讲，全球化进程(也即是马克思所言的‘‘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是伴随着西方资 本主义的兴起和扩张而开始的，几个世纪以来已经深深改变了世界的面貌和人的生 活与思维方式。全球化不仅集中表现在经济领域，还全方位地渗透到政治、文化、科 技等诸多领域，使全球社会及人类的生存方式呈现出相互依存、共同发展的格局。在 这样剧烈的社会变迁下，用文化哲学的新视野加以批判认识并指导人们的实践显得 尤为紧要。 一、“文化的内涵及其属性 文化涉及的范围广，表现形式多样。在中国古代，文化与‘‘武功”相对应，是文治 和教化的总称。西方古代的文化，原由种植、耕作、培育之生发扩展。尔后，文化在知 识水平、教育程度、思想修养等意义上被广泛运用，从19世纪起，文化概念在西方作为 教育课题项目(编号：2012zY014)的资助。 ①[加]麦克卢汉：《理解媒介》，何道宽译，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作者第一版序，第22页。 ·213· 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15(2) 一个专门术语被人们普遍接受使用，泰勒就曾指出，“文化或文明……是包括全部的 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 的才能和习惯的复合体”①。在当代，文化更是充斥在各种文献之中，它却也是最为歧 义丛生、含混不清的概念之一，其定义据不完全统计已有数百种之多，各种冠以文化 之名的学科门类则以数十计。人们生活中常用的文化概念大都是狭义上的，含义接 近于“知识”，即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的总和。而哲学讲的“文化”则是广义的，是 指所有含纳了人类在改造世界的对象性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体现人的本质、力量、尺度 的方面及其成果。简言之，文化即是人化②，文化成为“人与世界之物交往的方式”③。 从内容上看，广义的文化分为物质、制度和精神三个层面，基本涵盖了人类活动 及后果的一切方面，既表现在人们的活动成果、活动过程及活动方式中，也表现在精 神生产、观念形态和思维方式中。所以，在此意义上，以至于有人认为“文化和社会的 概念在很大程度上是没有区别的”④，其实可以说，文化、社会及历史这三个范畴的内 涵外延的边界也都是模糊的，福山还认为“文化和政治之间、人民和国家之间的分界 线并不那么清晰”⑤。物质文化是指人类改造自然以满足人的物质生活需要为主的 那部分文化产物，它包括人类物质生产中运用的生产工具、生产工艺及技术文化、人 的衣食住行等生活用品文化、生态文化、人造景观等，人所寄寓的世界其实是由人自 己所创造出来的产物，它们确证的其实是人自身的本质及力量。马克思说：“工业的 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 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心理学。”⑥制度文化是指人类处理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 之间关系的文化产物，它既表现为人们的行为规范方式及规则、个人参与社会公共事 务的方式，也表现为社会经济制度、政治法律制度以及各种群体的制度规章、等等。 精神文化则包括人们的文化心态和社会意识形式，前者表现为直接与日常生活相联 系的情感、意志、习惯以及自发的或社会主流引导塑造的价值观念、价值取向、等等； 而后者表征为在前者基础上提升的政治法律思想、道德、艺术、宗教、哲学、科学等具 体形式。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都不会以各自纯粹的形式单一地存在，它们 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前者决定和制约后者并为之提供物质条件，而后者则影响 和指引前者。 ①[英】泰勒：《原始文化)×重译本)，连树声译，广西师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