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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有中国特色的牛顿定律与有中国特色的金融 我们是什么？人性中哪些是不变的，哪些是变的——我们有多少酌情权和自 由意志来行动和学习？ 8 ——《动荡年代》，阿伦·格林斯潘（美联储前主席） 自我有记忆以来，“有中国特色”这一词语就时不时地在耳边响起。在百度 上搜索一下“有中国特色”这5个字，找到约350万 相关网页：有中国特色的足球溃败，有中国特色的武 侠路线，有中国特色的法律制度，有中国特色的股 市，有中国特色的金融监管举不胜举。可以 说，凡是能够想到的，都可以在前面冠以“有中国特 色”。我是研究金融的，对别的“特色”不感兴趣。 但我不禁想问一句，既然我们有有中国特色的股市， 北京奥运纽约集会, 2008-08-02, 此照片由陈筱寅拍摄 有中国特色的金融监管，那我们有没有有中国特色的 牛顿定律? 有没有有中国特色的爱因斯坦相对论? 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提出了这个 问题。 “牛顿定律和相对论属于科学，而金融则不是。”一个朋友立马回答到。 9 “你是说科学应放之四海皆准，不应该有中国特色，而金融则不一样?”我 问道。 “对! 金融更像艺术。” “那你觉得金融产品，金融市场，金融监管中有没有科学的成分，有没有放 之四海皆准的东西?” “当然有。” “那这些东西应不应该有中国特色?”我追问到。 “这个嘛...”我的这位朋友有些语塞。 这其实是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金融究竟是什么？是科学，还是艺术？如果 是科学，则少谈特色；如果是艺术，则应在学习借鉴他人基础上发挥自己的特色。 8 “What are we? What is fixed in our nature and not subject to change – and how much discretion and free will do we have to act and learn?”- Alan Greenspan, The Age of Turbulence (New York: The Penguin Press, 2007), p16. 9严格地讲，没有绝对的真理，真理是在一定范围内，一定时期内适用的。 ©2009: Zhipeng Yan 6 对于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普遍的观点是，金融既是科学也是艺术。一 方面，数学和统计学等“纯科学”对现代金融的影响非常深远，一些金融理论，像 经典的Black-Scholes期权定价模型，使用了大量的数学和统计学方面的定律。资 产定价模型(Capital Asset Pricing Model, CAPM)和有效市场假设(Efficient Market Hypothesis, EMH)也都试图用完全理性、科学的方式来解释股票市场。这 些都使现代金融充满了“科学性”。但另一方面，虽然学术研究极大地推动了金融 市场的发展，如无数衍生产品的诞生，指数基金的发展，和多种风险管理工具的出 现，科学和理性还是无法完全解释金融市场行为。美国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可以在 没有任何重大信息出现的情况下，一天暴跌22.6%(1987年10月19日)。与此类 似，中国股票在2007年2月27 日下跌了8.84%，沪深两市有928只股票跌停。这 些都不能被传统的，“科学的”金融理论(例如，有效市场假设)所解释。 证券市场参与者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或多或少想多赚些， 再多赚些—— “贪婪”；都在股市暴跌时祈祷别跌了，千万别跌了—— “恐 惧”；他们很多都觉得自己持有的股票一定会大涨，即使该股票价格已经暴跌了 50%—— “过分自信”；他们有不少看到别人买卖什么，自己就买卖什么—— “从众”无论多复杂高深的数学模型都无法完全解释这些行为。正是这些行 为造成了金融的让人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