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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2007／12 《道德经》之诗学分析 辛 红 娟 摘 要：《道德经》以其博大精深的思想内容及无可估量 总体上好象建筑物的框架，显得抽象，而在具体结构内容上， 的理论价值，形成了瑰丽的中国老学景观。本文从《道德 一 反儒家经典的文质彬彬，崇尚实在质朴，别开生面地采用了 经》文本的文学性、言说方式的超常性和文本的审美性等 整散相间、音调和谐、富有节奏感的形式精美的哲理诗体，透 出浓浓的《诗经》韵味。 诗学角度切入，分析指出，《道德经》用语凝练、言近旨远的 《道德经》经历了无数记载、筛选、编纂的过程，成书过程 语体特色使其成为中国乃至世界哲学文学史上的奇葩和 非常漫长，常常会给读者留下一个断片、非连贯、甚至有时是 意义汲舀不尽的宝藏。 断裂的印象，甚至会让现代读者得出“《道德经》缺乏整体的一 关键词：《道德经》；多元阐释；诗学 致性”这一印象(安乐哲、郝大维，2004：10)。事实上，《道德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 经》之美完全符合中国思维重整体、尚综合的特点。从整体上 文章编号：1001—490X(2007)12—178—03 看，《道德经》中排比句一浪叠一浪，气势逼人；偶句一对逐一 作 者：中南大学副教授，南京大学博士；湖南，长沙， 对，情感充沛；散句如披覆的藤蔓，长长短短，曲曲折折，缭绕 4l0075 其间。这种自然随意、清淡飘逸的散文之美，是催生六朝骈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05JCZH029) 文、唐代诗歌、宋代词赋、元代散曲的土壤(王筱娅，1999)。 从句式上看，最为突出的是全书总共五千言，四字句竞有 200句之多，几乎占全文句数的一半，尽管文字古涩玄奥，但读 引 言 来琅琅上口，听来悦耳，犹如读《关睢》、《国殇》，即使有些费 《道德经》以其博大精深的思想内容及无可估量的理论价 解，但嘤嘤成韵，催人记忆，便于回味。同时，整齐的三字句如 值，吸引了古今中外的学者。海德格尔(2005：152—171、196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 — 218)使人们相信真正的文学正是描绘出诗意生存的伟大空 同其尘”等穿插于全文，造成行文的活泼；其间夹杂的大量散 间，文学的真正意义就是生命与存在的意义，人类的本真生存 句给人一种长短交错，高低参差，错落有致的整体美感。 方式总是要寻求诗意的栖居，伟大的文学家总是通过作品揭 尽管老子不以文学为业，但他的散文诗体的《道德经》光 示出世界的意义。对自然、社会、人生的细致观察和深切体 彩焕发，风致道美，具有“文约而义丰，理明而事核”的特色，以 验，是一切优秀作家必备的条件，“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的 其理明事核、言简义赅、气伟句实、结构严谨、造句精炼、立论 老子显然具备这个条件。 精奇的文章特色，驱遣着丰富的想像、生动的比喻、活泼而又 《道德经》全书仅五千余字，却将宇宙万物的本原——本 质朴的文辞，充分地发挥了文学说理与抒情两大功能。 质的“道”予以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