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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书学论著分类述论 王宏生 [内容提要] 论文对历代书学丛辑及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对书学论著的分类情况 作了详细阐述，评析其分类得失，并力图揭示不同时期书学文献发展的特点。 [关键词] 书学论著 分类 得失 特点 中国古代书学著作极其丰富，对书学论著的分类充分体现了 书学文献的发展概况。民国以前，记录书法收藏的目录很多，但没 有专门记录书学论著的目录。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是我国最早 的书画类著作专题目录，著录了大量书画学论著，并对其进行细致 的分类。古代书学论著的分类主要体现在书学丛辑中。唐代张彦 远《法书要录》、《墨薮》辑录了许多书学论著，但《墨薮》未作分类， · 62 · 《法书要录》仅按时代先后分卷排次，从真正意义上说，为书学文献 分类是从北宋朱长文《墨池编》开始的。此后，南宋陈思《书苑菁 华》、明代王世贞《古今法书苑》、清代倪涛《六艺之一录》等皆有 分类。 朱长文《墨池编》将所录书学论著分为“字学”、“笔法”、“杂 议”、“品藻”、“赞述”、“宝藏”、“碑刻”、“器用”等八类，并通过题识 说明其收录情况。“字学”录许慎《说文序》、韦续《五十六种书》等 文字学著作。朱长文认为学书应知其义理，而书法在张芝、钟繇、 二王等人之后，“天下独知有体势，岂知有源本”，故将字学诸文录 入，“庶学者不忘其本旨”。①‘‘笔法”录传王羲之《笔势论》、颜真卿 《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等谈论书法技法之作，其中卫恒《四体书 势》记述各种书体的产生，描摹其结构和形态，因为主要从书法审 美的角度阐发，故录入其中而不归于“字学”。②．‘杂议”录评论书家 优劣、书法风格、收藏等各方面内容的作品。盖其形式多样，包括 书、表、启、论等各种文体，讨论内容亦涉及到书法的各个方面，故 称“杂”，又以议论为主，故称“议”。其中也有一些记叙书坛掌故的 作品，如《叙二王书事》、《唐太宗高宗书故事》等。“品藻”录以华丽 的词藻、精妙的比喻品题评析书家之作，如庾肩吾《书品》、梁武帝 《书评》、张怀王落《书断》等，凡分品评论和比况喻说之作皆录其中。 “赞述”录诗、文、歌、赋等赞誉书法或书家的文学作品，如窦息《述 书赋》、韩愈《石鼓歌》等。“宝藏”录与书法收藏相关的论著，有书 法收藏目录，如褚遂良《王羲之书目》，有记述法书流传收藏之作， 如何延之《兰亭记》、徐浩《古迹记》，有记录个人收藏之作，如张彦 远《二王书语》。③‘‘碑刻”录其平生闻见自周至唐各种碑刻，因时代 变迁，古碑磨灭损毁者甚多，故将其录入。“器用”录与笔、砚、纸、 墨等文房用具相关的记述，因其有裨于书，故亦录入。 总的来看，《墨池编》所录“笔法”为讲求技法之作，“杂议”为评 议书法之作，“品藻”为品评书家之作，“赞述”录赞誉书法的文学作 · 63 · 品，“宝藏”录书法收藏之作，“字学”、“碑刻”、“器用”所录著作也与 书法紧密相关，几乎涵盖了北宋以前所有书学论著，体例极为严 密。王僧虔《答录古来能书人名》录秦李斯至晋张弘等能书者七十 一 人，或叙其生平，或言其师授，或评其书法，语言简洁明了，实开 陈思《书小史》、陶宗仪《书史会要》等史传类书学论著之先河。因 北宋之前此类著作甚少，《墨池编》没有为其单独立类，而与《叙二 王书事》等记叙书家逸事的作品一并附于“杂议”之中。 在具体论著的分类处理上，《墨池编》偶有不足之处，如唐玄度 《十体书》、韦续《五十六种书》、卫恒《四体书势》、索靖《书势》、④杨 泉《草书赋》、刘劭《飞白书势》等皆言书体之作，其中唐玄度《十体 书》、韦续《五十六种书》录入“字学”一类，卫恒《四体书势》录入“笔 法”一类，索靖《书势》、杨泉《草书赋》、刘劭《飞白书势》则录入“赞 述”一类。当然，《四体书势》着重从书法审美的角度描述书体，与 唐玄度《十体书》、韦续《五十六体书》着重探究书体源流有所不同。 而索靖《书势》、杨泉《草书赋》、刘劭《飞白书势》皆仿崔瑗《草书 势》、蔡邕《篆势》而作，自当归为一类。另外，窦息《述书赋》系以 赋体形式综论历代书家，兼有“杂议”和“赞述”的特点，朱长文《墨 池编》录入“赞述”一类，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则将其改人“论述” 一 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