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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与彼岸之间 　　摘要:《厚土》是我国著名小说家李锐的一部短篇小说集,在这部小说集中作者以独具特色的语言,深入反映了生活在偏远山区的一群农民们朴实却又引人深思的生活状态,也反映出了四种不同的人生境界,即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 　　关键词:李锐;《厚土》;人生境界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09-0007-02 　　 　　此岸与彼岸,其实并不遥远,生死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世俗中的人们却为此怅然。 　　 冯友兰先生说人生有四重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并从觉解、心性等众多方面进行了解析。文学是书写人生的,作家在创作各种形象时也渗透着自己的对社会人生的思考,思考中作品中的人物因觉解不同所达到的境界也不尽相同。李锐是一位富有深度的探索者,他的小说集《厚土》虽然只有短短的261页,却向我们讲述了18个不同的人生故事,也反映了纠缠于此岸与彼岸世界中形形色色人物不同的人生境界。 　　一、自然境界 　　对于自然地推崇,早在老子那里就有了深入的论述,《道德经》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学者们以能够回归自然,融入自然达到“与天地参”的境界为自己人生的最终价值归宿。 　　冯友兰先生在《新原人》中所说的自然境界与老庄的自然却截然相反。在冯先生看来处于自然境界中的人是无觉解的。他的行为要么是率性而为,要么是单纯的依据社会习俗而为,也就是“顺才”的或“顺习”的。自然境界中的主体是儿童。《锄禾》篇中的那群学生娃,离开首都北京来到这偏远落后的吕梁山区,在现代的青年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可是,在这群学生娃眼中这只不过是响应一种号召,对于这种号召是否正确,是否于自己、于社会有利,是出于什么的利,他们没想过,也没有去想的意识,他们是无“觉解”的。因了这种无“觉解”,他们才能是自然而无功利的,是“无我”的,但是这种“无我”是一种最低层次的“无我”。 　　自然境界中的人以少不更事的孩童为主体,却也并不是孩童们的专利。出于自己刚直的性格一些人也会率性而为,就像《好汉》一篇中的那位使枪的高手,“除了这些使不完的力气,和手里的这杆好枪,剩下的他都不相信,也不在乎”他要做的就是他想做的,是不受束缚的,这种随性让他忽略了自我的荣誉甚至是生命,使它能够做到“无我”。 　　二、功利境界 　　冯友兰先生认为,大多数人是出于功利境界的。所谓功利,重点在一“利”字上。“利”不仅包括经济上的利益,还包括个人声誉,前途等一切有利于自身发展的方面。功利境界中的人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我的,他对于作为社会存在一员的“我”有了清醒的认识,他的一切行为目的都是为自己谋利益,因此他们是“有我”的,他们对于自己的各种行为也是有“觉解”的,从广义的角度上看,也可是说他们是“自私”的。 　　《厚土》这部小说集塑造人物不是以诠释“崇高”为目的,作者只不过如实地讲述了他六年来所接触的形形色色的农民以及发生他们身上的事情。可以说,《厚土》中的每一个故事、人物都是不完美的,种种有违道德的行为在这里似乎并不被像现代社会那样为人所痛恨。《锄禾》中的队长,公然和红布衫在地塄下厮混。 　　三、道德境界 　　我们常以是否合乎道德来评价一个人行为的对与错,但是以境界层次与道德行为而论,做合道德的行为却并不一定是道德的境界,同样处于道德境界中的人做事在不同的立场看也并不定就完全是道德的。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冯先生认为,这是由于他们在处理个人与社会关系时所持的观点不同:功利境界中的人以为社会与个人是对立的,社会中种种规则目的就是对人进行约束,人在社会中是不自由的,但是为了使自己在社会中得以保全,人们又不得不屈从这些规范;道德境界中的人,则认为社会与人是一体的,人只有在社会中才能得以存在,也才能让自身价值潜能得到最大限度发展,因此,每个人的行为都应当自觉的从社会的角度而不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概括来说,道德境界中的人其所作所为应符合一个“义”字,这里的“义”应当是家国大义而不是为个人恩怨的小义。 　　从“有我”与“无我”的角度而言,道德境界中的人也是“有我”的,但是这种“有我”不同于功利境界中的自私的“有我”,而是觉解到自己作为社会中的一员所担负的责任的“有我”,是真正的“有我”。 　　《合坟》说的是北京插队来的女教师“玉香”,不幸被一场洪水夺去了生命。十四年后,村民们在老支书的张罗下给她配了一门“干丧”,进行“合坟”。现在,老支书已经卸任更没有义务再去为她做些什么。他之所以要大费周章的完成这件事,目的在于实现自己身上肩负着的“义”字,这义既是为玉香的也是为整个社会的。 　　道德境界中的人其行为处事以“为人”为根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所做的事不能对自己有利,只要他的最终目的是为社会的、他人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