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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入宪的规范分析 165 财政人宪的规范分析* 朱大旗胡明 摘要:宪法文本中的财政规范堪称政治体制大厦的根基，财政入 宪被誉为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突破口。财政入宪的规范分析，立足于世 界各国宪法文本，将财政关系作为财政入宪的核心范畴，财政正义、财政 民主、财政法定构成了财政入宪理念的基本维度，这是规范财政宪法的 抽象显现与表达。我国财政入宪关键理路的设计，应遵循财政入宪的基 本理念，重点对本体财政关系与辅助财政关系进行规范补正与完善，方 能加快我国财政体制改革的步伐。 关键词:财政入宪财政宪定财政关系规范分析 一、问题的提出 路易斯·亨金曾言一个合法的政治社会应基于人民的同意，这种 同意应在人们为建立政府而达成的社会契约中反映出来。这种社会契 约通常采取宪法的形式，而宪法又会确定政制框架(a framework of government) 及其建制蓝图。①这种政制框架与建制蓝图适当阐 *本文系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科学研究基金项目预算权的品性及其规范化 (13XNH034) 的阶段性成果。 朱大旗，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胡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经济法专业博 士研究生。 ① [美]路易斯·亨金:(宪政·民主·对外事务.邓正来译，生活·读书·新知三 联书店 1996 年版，第7 页。 166 经济法论丛(第 25 卷) 释，是指一部宪法不是一个纲领或政策。……它没有目标;它不提出一 个目标。相反，它是为未来无数的可能性创造一个制度结构。①也就 是说，宪法能句勒出一幅关于原则或最高层次规范的蓝图，其他规范据 以进行辩护的基础是原则或高层次规范，这种原则或高层次规范具有一 种义务论意义·…..有效的行动规范使它的承受者有义务平等地、无例外 地满足一般化了的行为期待……规范的‘应当性具有一种无条件的、 普遍的义务的绝对意义f 应做之事所要求的，是对所有人都同等地好 或善的。②因此，宪法规范应被视为核心价值观的载体，需要尽可能地 为财政法律的制定提供衡量准则，并为财政法治的改革提供基本的宪法 判断标准。 基于财政法研究中财政法治与民主宪政之间的紧密联系，学术界从 宪法或宪政视角来分析公共财政与财政法治的合理内涵已成为一种基 本研究范式。③而对于财政入宪的问题，学者们尽管逐步予以了关注， 但是对于财政入宪理念、财政人宪范畴以及财政入宪理路的分 析仍比较欠缺，如何揭示宪法中财政规范的应然性，促使其在宪法层面 上获得规范性、实效性以及权威性的功能，一种旨在对作为一个有效力 的规范体系的法律进行结构分析的规范法学也是既属可能又必不可少 的，④这也是当代我国财政法治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历史课题。 ① [美]斯蒂芬 .L. 埃尔金、卡罗尔·爱德华·索乌坦:(新宪政论一一为美好的 社会设计政治制度)，周叶谦译，生活·读书·新知兰联书店 1997 年版，第 168 页。 ② [德]哈贝马斯:(在事实与规范之间:关于法律和民主法治国的商谈理论)，童世 骏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3 年版，第 315 页。 ③例如，刘剑文对宪政与财政的内在逻辑以及财政民主的宪政逻蟹进行揭示，参见 刘剑文:(重塑半壁财产法:财税法的新思维)，法律出版社2(阴年版，第 19 -35 页;周刚志 从国家具有对财政的物质依赖性命题出发，对市场经济、公共财政与宪政国家三者之间 的内在关联进行分析，参见周刚志:(论公共财政与宪政国家:作为财政宪法学的一种理论 前言)，北京大学出版社2∞5 年版;朱孔武秉承财政立宪主义，对财政立宪主义的起源、变 迁以及制度基础等要素进行剖析，参见朱孔武:(财政立宪主义研究，法律出版社2【见隔年 版;王世涛立足于财政宪法学的研究范式，对财政税收法治的具体问题进行研究，参见王世 涛:(财政宪法学研究 ，法律出版社2012 年版。 ④ [德]凯尔森:{法与国家的一般理论 ，沈宗灵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1996 年 版，第 184 页。 财政入宪的规范分析 167 按照规范分析方法论的要义，法律的规范分析倾向于或者是抽象 地考虑适用于所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