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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儒学转向：现代性 之后的前现代 口金惠敏 “赫尔墨斯国际前沿论文书系” 后儒学转向 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 实用iY,-与解释学的区别是，前者是机~iY,-，而后者是现实iY,-o后儒学是现实 iY,-的解释学，它深深地植根于中国的历史与现实。我们原拟为后儒学撰写一篇辩护词， 但最终认识到，它根本就不需要。 题记 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方面是指一切既往事件的超越性，它们是历史， 但仍然活在当代；另一方面则是指一切超越性的东西都同时被具体化了。“当代”一词显 露，克罗齐所关注的具体化主要在时间一维；而由于不存在空洞的时间，它永远都需要一 个空间来表述，例如我们常说的 “此时此地”，“此时”绝不可能离开 “此地”而单独存 在，那么任何的具体化都不只是时间化，而且也是空间化，简言之，是 “情境”化。 我们总是处在一定的 “情境”来重述历史的，这是我们的局限，由于这一局限，历 史从未以其本真的方式出现过，但也是历史的解放，它不再尘封于过去，而是借着一个 新的情境而复活。就此而言，现在先于过去，过去早已死去，是现在赋予它以新的生命。 复原历史，在其严格的意义上，就是剥夺历史的生命，让历史归于历史，让历史沉 默，让历史失掉对我们言说的能力。然而事实上，任何复原历史的企图或冲动都是现在 对历史的要求，是现在对历史的呼唤，于是有了连绵不绝直至如今的历史。 以本书的主题孔子思想而论，其之所以历两千余年而不衰，就在于总有无穷的 “当 代”在呼唤，它被不断地呼唤而形成中国思想的一大传统——儒学，它虽不再是孔子本 人的思想，但孔子本人的思想却得以在其中生生不息。 过去我们总是批评儒学对孔子的误解、歪曲，而未能意识到这是任何解释行为之必 然的存在方式。任何对历史的具体化、时间化和空间化，或者说 “情境”化，不仅无罪 76 I 中国图书评论ChinaBookReview I l 而且有功。同样，对孔子的任何 “情境”化的解说，都是对孔子思想的确认、保护和加 强。不存在错误的、只有不同的解释。我们以为错误的解释，似乎是我们的理解未能与 文本一致，而实质上则是我们从一个错误的 “情境”出发，缺乏 “现实”定位，还未开始 便错了。这也可以反过来说，我们将作为理解对象的文本置入了一个错误的 “情境”。理解 的错误不是对理解对象的错误理解，而是对理解所由以出发的“情境”的错误理解。 将孔子思想与后现代主义这样两个相距遥远的话题扯在一起，其可争议之处不是我 们能否从后现代主义阐扬孔子思想价值，而是有无后现代 “情境”之存在，若无，那就 是一场虚构的对话了。首先当然是虚构了这样一个 “情境”，但要确证一个 “后现代情 境”的存在将会使我们陷入一场更大的论争，它或许就是一片无底的沼泽地。其实，任 何命名，对于它所指称的事物来说，都不是完全准确的。它们之间的关系，用德里达的 描述来说，是 “接缝”(1a brisure)——既是断裂，也是联接。 资本主义的当代发展是否突出地背离了那在背后一直给它以支撑的资本主义精神原 则，如自由、平等、博爱，等等?“科学”和 “技术”是否已经彼此分离——不再有为 了认识的科学，而只有为了技术的科学?“科学理性”是否已经被 “技术理性”所取代? 资本主义在其全球化过程中是否带来了文明间的对抗与冲突?解决这些对抗与冲突的出 路何在?资本主义是否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哈贝马斯可以反对 “后现代”一语，但他所捍卫的那个 “现代性”不也是 “一项未 完成的计划”(ein unvollendetes Projekt)吗?“未完成”就是不完满、有缺陷，“现代性” 发生了问题。事实上，“他是深深地意识到现代性的畸变、困境和病态的”[1](4页)，因 而才设法以其 “交往理性”来拯救。但是，就对 “现代性”之问题性的承认上，他与他 所讥讽和争辩的法国后现代主义者如巴塔耶、福柯、德里达以及利奥塔，并无二致。 英国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显然也不大喜欢 “后现代”之类的说湛2](92—93页)，他试 图以 “自反现代化”、“风险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