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凝结成一个全体”——《凤凰》的风景发现和历史辩证法.pdfVIP

“在天空中凝结成一个全体 ——《凤凰》的风景发现和历史辩证法 杨庆祥 得给天问，搭建鹰的独语， 得将意义的血肉之躯 欧差雾麓黧薹 搭建在大理石的永恒之上， 共19节，三百三十八行。在单行本的“序言”中，李陀对 因为心之脆弱有如纹瓷， 该长诗作出了高度的评价：“长诗《凤凰》的问世对当代 而心动，不为物象所动。 诗歌写作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这个意义不只限于诗 这是欧阳江河长诗《凤凰》中的第5节，之所以挑 歌，还应该放在当代文化环境正在发生的重大变化中去 出这一节来开始这篇解读之文，是因为其中至关重要的 评价和理解。”①长诗从徐冰的大型装置艺术雕塑“凤 一句——“因为大我已经被小我丢失了”。这是这首长诗 凰”中获得灵感，以凤凰为核心象征体，重塑现代主义诗 首先值得注意的地方，如果我们已经用足够的耐心一 歌的叙事视域，结构出“凤凰一般”的社会现实，进而勾 当然也许是足够的激动——阅读完了这首机械复制时 勒资本逻辑、词语逻辑和历史逻辑在社会结构中的重叠 代的“飞翔”之作，我们就会发现一个有悖于现代主义诗 互置，在反讽、驳诘、词语狂欢和欧阳江河式的历史辩证 歌传统的事实，在整个诗篇中，没有出现第一人称主语 法中全景式地呈现了当下中国“如古瓮般的思想废墟”。 “我”。我相信这是欧阳江河的刻意为之，实际上，如果在 长诗气度恢弘同时又泥沙俱下，思辨深刻但又若无所 某些诗句的前面加上“我”这一主语，这首诗也许读起来 依，结构精致同时又“漏洞百出”。长诗是一个真正的综 会更亲切一些。但是欧阳江河刻意地将“我”删除了，这 合性文本，它以诗歌的形式重塑现实，但又非常现实性 让阅读这一行为本身变成了一个“悬空”的动作，现代诗 地__一同时也是无可奈何地——将诗歌的“猛兽”②驯化 歌阅读的基础建立在“我”与读者互为主体的原则之下， 为一个观念中的“全体”。与此同时，又不断地对这一“全 也就是说， 体”进行拆解③：从雕塑始，以反雕塑终，从时间始，以反 读者通过阅 时间终，从诗歌始，以反诗歌而终——对一个读者来说， 读假想自己 也许不得不遵循这种正反的隐秘秩序，从解读始，以反 为诗歌的主 解读而终。 体从而获得 情感上的认 一、因为大我已 同。但是在 经被小我丢失 欧阳江河这 5 里，因为 得给消费时代的CBD景观 “我”的缺 搭建一个古瓮般的思想废墟， 席，读者将 因为神迹近在身边，但又遥不可及。 不得不寻找 得给人与神的相遇，搭建一个 另外的想象 人之境，得把人的目力所及 的替代物。 放到凤凰的眼瞳里去， 欧阳江河以 因为整个天空都是泪水。 这种方式来 得给“我是谁” 逼迫读者跟 搭建一个问询处，因为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