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在山乡回荡——法官不应是空谷回声的听客(2).pdfVIP

第一编司法在构建和谐社会中的作用与功能93 法律在山乡回荡 ——法官不应是空谷回声的听客 福建省南平市中级人民法院许寿辉 绪 言 中国革命的道路是农村包围城市，而当今中国法治发展之路恰恰又如同以城市辐射农 村，以工业反辅农业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路径，由城市向农村渗透与推广，这是中国 法治建设发展的必然。正如费孝通所言：“在理论上，新的司法制度下乡是好现象，因为 这样才能破坏原有乡土社会的传统，使中国走上现代化的道路。”(D在这个过程中的中国 广大农村，如何应用现代的法律产品，协调传统的农村社会对现代法律的种种不适应，促 进农村社会秩序在法治进程中平稳过渡是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而作为农村社会法治建设 的主角——法官，其理念和行为方向，是关系到农村社会最终能否融人到法制现代化进程 中来的重要因素，这是实务的农村法官们理应思考的问题。 一、诉讼成为最公正的选择——来自农村纠纷解决状况的调查 棚濑孝雄认为：“无论什么样的纠纷解决制度，在现实中其解决的形态和功能总是为 社会的各种条件所规定。”②，从20世纪80年代中国法制进入“立法时代”，到90年代 法制所迎来的“司法时代”，尽管中国农村与城市仍存在巨大差距，乡土社会正呈不断发 展变迁的趋势。只有把握了这一背景，才能相应地去研究法官运用现代司法理念，在解决 纠纷过程中推进农村法治建设的真实意义。 “真知之所谓行，不行不足以谓之知。”为获取第一手资料，2006年4月笔者对闽北 10个县市700名农民进行了有关农民法律意识现状的调查。闽北10个县(市、区)305 万人口，大部分是山区，人均GDPIll30．37元，经济和文化发展在全国应属于中等水 平。③涉及“三农”案件每年在8000件左右，从2000年开始，每年以3％增加，案件类 型也有较大变化，因此调查应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这次调查，采用走访和问卷两种形式， 设计了如下相关问题：(1)您和您的家庭过去五年发生过纠纷吗?(2)您和您的家庭过 去五年发生的最大纠纷是属于以下哪一类?(3)当您遇到以上纠纷时，您和您的家庭是 怎样解决的?(4)当您遇到纠纷时，您和您的家庭所采取的解决途径及其结果是否让您 ①费孝通：《乡土中国——生育制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②[日]棚濑孝雄，王亚新译：纠纷的解决与审判制度，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③国家统计局，《全国城市人均GDP排行榜》(2005年)。 94公正司法与构建和谐社会 满意?(5)当您和您的家庭在处理所遇到的纠纷时，您认为哪种方式最公正?(6)付费 是影响您打官司的首要因素吗?(7)打官司对法官最大期待是什么?(8)您选择法官到 村里审案，还是到镇上法庭?(9)您觉得法庭一套繁锁手续对您打官司有影响吗?其中 前3个问题是关于农民具体的法律行为，后6个问题则与农民法律意识密切相关。 结果分析：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农村纠纷现状的，在669名有效被访者中，有368名回答自己的家 庭曾有过纠纷，占有效样本的55％，第二个问题是对具体纠纷情况的调查，人身伤害纠纷 买卖、借贷、产品责任、财产损害索赔等)328人(49％)；与政府部门的纠纷(计划生 (4．1％)。 经济纠纷占49％的比例，显示了经济纠纷是当今农村最常见的一类纠纷，也反映了 经济纠纷是多数农民认为的最大纠纷，传统的家庭、邻里、伤害等纠纷已不占农村纠纷的 主要。案件的类型已趋向复杂化，掺和了许多现代化因子，此外，从近年南平市17个法 庭审理的案件看，涉及名誉权、产品质量责任、精神损害赔偿的新类型案件占13．6％。 调查中与政府部门的纠纷也占了14．7％比例，这说明农民的民主法治意识在提高。 那么当纠纷发生后，农民采取解决途径呢?(1)找亲戚朋友调解120人(占 17．9％)； (2)乡村干部调解242人(占36．1％)；(3)找政府部f『丁解决128人 为基础的“熟人之治”的纠纷解决方式，已逐渐变少，通过政府部门的上升为主要方式， 通过法院解决纠纷也占了很大比例，(寻求法院救济的远不止这个数，因为许多纠纷起诉 到法院，有的不符合立案条件，有的鉴于各方因素法院不能立案)。 关于纠纷解决满意度的调查表明，通过各种纠纷解决途径达到或超过期望的；(1)找 的77．9％。 关于哪一种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