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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生态化的法理学基础初探 ――试论生态法律关系 刘国涛 （山东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摘要：人与自然系统中的三种生产理论以及世界系统演变过程都说明自然环境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环 境社会系统是一个整体。因应环境社会系统的一体性，可将传统法律关系改良为生态法律关系。生态法律 关系既注重主体与主体之间的社会关系，也注重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生态关系。可用 “生态三要素说”说明 “主、客一体”范式中的生态法律关系，其三要素是主体、客体 （物）、行为。揭示了传统法学体系构建 中对忽视客体 （物、行为）生态性的现象。以生态法律关系作为法学基础理论的基本范畴，必将对循环经 济、生态经济时代的法学体系和法律体系产生广泛影响，促进可持续发展法制建设的发展。 关键词：法学 生态化 法律关系 一、问题的提出 传统的自然资源管理是以空间布局优先，而后在时间上进行布局的。这就使得当代人奉行 “生态赤字”政 策的行为得以放纵，从而损害了后代人的自然资源利益。而新的自然资源代际管理则要求重新安排时空关 系，即在考虑后代人自然资源利益的时间布局基础上，再考虑进行代内的空间布局。 由于传统法学体系的 构建过多地基于理性经济人的假设，并且是基于空间维度的当代人而架构的，在当前大力提倡可持续发展 的情势下，对传统法学体系进行改良性变革已是势在必行 。对传统法学体系进行深层次、高效、稳步变革 的优选方法，是对一个接近法学体系逻辑起点的基石性范畴进行改良，从而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 促进整个法学体系向绿色化、生态化转变。法律关系就是这样一个基石性范畴。笔者曾在拙作 《法律关系 要素的内涵改良探讨——兼论后代人利益的保护》一文中对法律关系的内涵进行过改良性思考，其重点在 于从 “主体”的角度论述如何保护后代人的利益。本文则是侧重于从注重 “客体”生态性的角度论述生态 法律关系以及法学生态化的有关问题。论述内容有较强的理论性和基础性，笔者在此只是初探或试论，以 求抛砖引玉。 二、法学生态化的世界系统演变基础 法学为什么要生态化呢？北京大学中国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叶文虎教授提出的 “三种生产理论”和对 “世界系统演变过程”的认识 ，给我们提供了认识论基础 （实际上也是实践基础）。 （一）“三种生产理论”和 “世界系统演变过程” 1． “三种生产理论” 叶先生认为，人和环境组成的 “世界系统”本质上是一个由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组成的复杂巨系统，或称 之为 “人类生态系统”、 “社会生态系统”、 “环境社会系统”。不论用什么名称，都说明在这个世界系 统中，人与环境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这种联系体现在二者之间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和流动上。在 这三种交流关系中，物质的流动是基本的，它是另外两种交流的基础和载体。在物质运动这个基础层次上， 它还可以进一步划分为三个子系统，即物资生产子系统、人口生产子系统和环境生产子系统，参见图1： 人与环境系统概念模型。世界系统 （人与环境系统、环境社会系统）中包含了物资生产、人口生产和环境 生产三个子系统，此即 “三种生产理论”。 2．世界系统的演变过程 三种生产的规模化形成与存在，是一个漫长的世界系统演变过程。人们对三种生产存在的认识也是逐步形 成的。 叶教授认为，实际上，人类与自然组成的世界系统的模式经历了漫长的演变过程，人类对世界系统的认识 也经历了漫长而曲折的历程，参见图2①→⑤：世界系统演变过程示意图。 图2①，古代文明时代。从人类的发展史看，在人类诞生初期的远古文明时代，人类与自然浑然一体，是 自然的一部分，世界系统实际上就是自然生态系统，就是自然环境。世界系统中起主导作用的是环境生产， 人口数量非常少，相应的物资生产能力也非常微弱，并且包含在环境生产中。 图2②～④，农业文明时代。经过长期演进，为了摆脱自然的束缚，取得更好的生存条件，人类维持生存 的生产方式由采集、渔猎逐渐转变为种养和捕捞，组织方式也由无明确分工的群体逐渐变为有初步分工合 作的社会，出现了以交换为目的的物品生产，物资生产子系统开始出现并逐渐形成，物资生产与环境生产 的相互作用成为世界系统运行的主导。在农业文明时代，依据人口生产的规模，又可划分为三个亚阶段： 早期阶段，人口生产的作用力还未在世界系统的运行中体现出来；中期阶段，人口生产虽然得以体现，但 是作为物资生产的一部分；晚期阶段，随着人口生产规模的扩大，人口生产系统逐渐发育成一个独立的系 统而从物资生产系统中脱离出来。 图2⑤，工业文明时代。人口生产、物资生产的规模逐渐强大，从而与环境生产一起成为相互独立的系统， 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主导了世界系统的运行。 图2①→⑤：世界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