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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权的司法之维 ——尊严诉讼下的民事程序选择权 山东省济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孔祥雨 赵相国 当事人在民事诉讼过程中对于诉讼程式、审理方式和诉讼形式有无选择权，以及对于 哪些程序性规定应当或可以享有选择权，是近二三十年以来民事诉讼法学界兴起的一个热 点问题。这一问题的产生代表了现代人权观念在民事诉讼领域内的新发展，因而在相当短 的时期内就风靡各国，可以说对于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民事诉讼理论都产生了重大影 响。①笔者认为，当事人民事程序选择权的本质，并不仅在于可以通过程序实现实体请求 权，在于当事人拥有可以在多种程序中选择的自由，以更好满足自身的利益需求。将民事 程序选择权定性为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既体现了对当事人意思自由的尊重，亦体现了法 律对当事人的程序关怀。 一、民事程序选择权的涵义解析 “程序选择权”这一概念可见于台湾学者邱联恭先生的论文，但邱先生在文中亦未对 其直接下定义。②笔者认为，程序选择权是指当事人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选择纠纷解决 方式，在诉讼过程中选择有关程序及与程序有关事项的权利。选择分为两种情形，一是纠 纷解决方式的选择，二是诉讼程序中某些具体诉讼行为的选择。前者主要面临着替代性机 制的创建及其如何与诉讼程序衔接的问题，后者所要解决的则是如何突破传统观念和制度 的约束，在诉讼各个环节合理设置“选择项”的问题。 一般认为，诉讼程序中可供选择的事项范围十分宽泛，大致包括：(1)请求权竞合 时，允许原告就实体法适用进行选择。(2)选择管辖法院。(3)合意选择普通程序或简易 程序。(4)合宜选择审判庭组织方式。(5)合意选择放弃上诉权利。(6)合意确定争点。 ①廖中洪主编：《民事诉讼法·诉讼程序篇，厦门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8页。 ②法学界目前还没有关于“程序选择权”的权威定义，相关论述可见：邱联恭：《程序选择权之 法理——着重于阐述其理论基础，并准以展望新世纪之民事程序法学》，见《民事诉讼法之研讨》 (四)，台湾三民书局1993年版，第575页；左卫民、谢鸿飞：《论民事程序选择权》，载《法律科 学》，1998年第6期；范跃如：现代司法理念下的民事程序选择研究》，载法律适用》，2005年第 1期。 第一编司法在构建和谐社会中的作用与功能179 人的程序主体地位，尽一切可能避免当事人诉讼主体的客体化。人具有自律性及自我目 的，任何制度，包括民事司法制度的确立和运作，不应以人为单纯的手段或可随意支配之 客体。程序主体地位的确认与保障，其实就是对民事诉讼主体尊严的确认和维护，这不仅 意味着当事人能够有机会参与程序、平等对话、为攻击防御、陈述意见或辩论，以防止和 避免突袭性裁判，通过自己的努力形成令自己满意的诉讼结果，以实现其民事实体法上的 人的尊严的保护。具体而言，“程序主体性原则”通过当事人平等的诉讼地位的巩固和对 当事人主导权的保障，使民事司法中民事诉讼主体尊严得到实现。 三、实证分析——尊严诉讼下我国民事程序选择权之困境 (一)民事程序选择制度在我国的现状分析 1．民事程序选择权理论研究的匮乏 当事人的民事程序选择权在当前的中国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一个概念、新鲜的法学词 汇被提及，未建立起一整套系统的理论体系。缺乏有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对程序选择权问 题进行较系统深入论述的有台湾学者邱联恭，其作品有《程序选择权之法理》、《程序选 择权论》，大陆学者中对于该课题的探讨通常只是在讨论繁简分流时提及。然而由于理论 上对民事程序选择权尚缺乏深入研究，有关程序选择权的立法与实践的改革将会更为 滞后。 2．立法规定的缺失 (1)当事人诉权的行使受到诸多限制。与世界上其他国家不同，我国启动民事程序 必须经过法院立案审查，在同意受理后，才能正式进入诉讼程序。诉讼可以成为当事人在 和解磋商时的一个基础与背景，可以“在法律的阴影下”思考问题。就像高悬的达摩克 利斯之剑一样，虽然利剑并非会被轻易动用，但它的存在却能造成强大的威慑，能产生比 实际动用更大的效果。因而对当事人的程序选择权的进行保护，首当其冲的是保护当事人 的诉权，即当事人有权通过司法的方式解决纠纷的权利。但从当前法律规定来看，当事人 的诉权尚未能得到充分体现。 (2)程序过于单调。当前，我国的民事诉讼法中规定的体系是普通程序与简易程序， 另外对于非诉讼性的民事案件，规定了特别程序督促程序、公示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