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环境民事诉讼制度若干问题比较研究.pdfVIP

中美环境民事诉讼制度若干问题比较研究 谢伟 （武汉大学环境法研究所武汉市430072） 摘要 中美之间在环境民事诉讼制度上存在较大差异，除了法系，法律传统、法律文化等的不同而导致的差 异外，在环境诉讼的某些基础性领域也存在变异，如主体资格是否真正扩大而产生的公民诉讼、环境诉讼 的管辖、因果关系的推定、环境集团诉讼等，对其进行深层次的比较研究，有利于取长补短。 关键词 环境 公民诉讼 因果关系 集团诉讼 比较 进入21世纪，随着人类开发利用自然环境的能力不断加强，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也日趋加剧，尽管人类采取 种种力所能及的措施缓解人与自然的矛盾，但事实上地球环境仍在不断恶化，由此引发层出不穷的环境争 议，在这些纠纷中，数量最大、影响面最广的当数环境民事争议，对此争议的解决各国一般根据本国的具 体情况选择不同的处理方式，但不论选择那些争议解决方式（如调解、协商、行政处理等），诉讼作为最 有强制力、最为公平正义的终局解决办法都为各国所采行。作为最早制定《环境政策法》（1969年）的 美 国，其环境诉讼法律制度之健全完善自然非我国所能比拟，因而，对中美之间环境民事诉讼方面富有特点 的差异进行深层次的比较，可从中取长补短，借鉴学习先进经验，加强我国的环境法制建设。 美国的环境民事诉讼制度是在英美法系民事诉讼制度的基础上，结合美国环境保护运动蓬勃发展而逐渐丰 富发展起来的，以公民诉讼制度为代表，在具体的诉讼实践中（判例），又充实了因果关系推定理论（以 疫学因果说为代表），环境诉讼中采用较多的集团诉讼等新的模式；我国的环境民事诉讼制度则是以社会 主义法系为基础（尤其前苏联的诉讼模式），在国际环境保护运动和本国的环境污染和破坏日益恶化的形 势推动下逐渐发展起来的，没有独特的环境民事诉讼制度，在司法实践中和学者的推动下，不断借鉴、移 植一些新的理论，如环境诉讼中的无过失责任制、举证责任倒置等。然而，从总体上，我国的环境民事诉 讼制度没有形成一套独特的诉讼制度，基本上是按照民事诉讼法的模式进行的，在具体的环节上也需要创 新。 一、美国环境法中的公民诉讼制度诉讼主体资格的实际扩大 公民诉讼是指公民可以依法对违法排放污染者或未履行法定义务的联邦环保局提起诉讼，这里的公民诉讼 兼备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的特点。公民诉讼权在在美国被视为一项禁止权（即禁止非法排污权）或强制措 施，公民被视为“私人检察官”，与政府的执法职能相对应而存在，在实施环境法规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公民诉讼制度具有以下一些特点：1、在各个单项法规中都规定了公民参与的宗旨，这成为公民提起环境诉 讼的原则性依据。如《清洁水法》的第101条规定：联邦环保局和各州对实施该法负主要责任，但是环保 局必须吸收公众参与对任何禁止排污的法律的完善、修订和执行等工作。2、在各个单项环境法规中设立专 门条款，规定公民诉讼，成为公民提起环境诉讼的具体依据。如《水法》的第505条（b）（1）（A）规定 了60天诉讼公告期：如果没有在起诉前60天将起诉通告通知联邦环保局，违法行为所在州和违法者本人 禁止公民依据水法起诉。第 505条（b）(1)(B)款允许公民在联邦环保局或各州对过去、现在或将来的民事 或刑事违法者提起公诉时介入，以此作为公民的一项权利。这表明法律认可公民可以在联邦环保局和州致 力于对违法排放者进行民事或刑事惩罚之外，寻求民事救济。第505条（d）款规定：实质上胜诉的一方可 以免出聘请律师的费用，但对那些就非重要的违法行为提起不慎重诉讼的公民，法院可以拒绝采用同样的 做法；第309条（d）款还规定了联邦环保局和公民诉讼中的罚款额上限，类似的条款还有很多。可见公民 诉讼制度既有原则性规定，又有具体性规定，在加上配套的相关条款，形成一套完整严密的体系，公民参 与诉讼有法可依，法院也可以依法判决。 公民诉讼已在美国实践了三十多年，从实际效果看，它确实有助于环境诉讼的顺利进行。我国虽然环境法 中也有类似的规定，但都是原则性的规定，没有形成可操作性制度。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总 则第六条规定：“一切单位和个人都有保护环境的义务并有权对污染和破坏环境的单位和个人进行检举和 控告”。对其中的控告，有学者认为应包含起诉或控诉权，但即便如此，在其后的法规中，并没有将此条 控告权具体化，比如公民诉讼的主体资格、受案范围、举证责任等问题，因而在实务中也无法根据这一规 定提起诉讼。这里应注意区分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民事诉讼与公民诉讼的不同。环境保护法第四十一条规 定造成环境污染危害的，对直接受到损害的单位和个人要赔偿损失；直接受到损害的单位或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