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优位——道家道德的枢机.pdfVIP

2008年1月 中州学刊 Jan．，2008 AcademicJournalof No．1 第1期(总第163期) Zhongzhou 【道家研究】 他人优位 道家道德的枢机 许建良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6) 摘要：相对于儒家道德的自己本位，道家道德显示的是他人优位性；它以宇宙万物的生命在整体关联性中得到诠 释为理论依据，通过“不仁”等“不”行为链来完成他人优位如何可能的历程；“不”行为链顺畅运作所产生的是个人 对他者的敬意，它源于个人的某种让步，其无限积淀正好成为他人优位天平的砝码。在今天资源紧缺的情况下，重 新认识道家道德的本质，并使他人优位的道德资源得到活性化的使用，无疑具有重大的价值意义。 关键词：道家；万物；不仁 中图分类号：B223 文献标识码：A 把儒学等同于国学是中国国内最一般而常见的做法，这 的先天不足的切入点上，得出的也只能是道家为道德虚无主 是当下国学浪潮里的一个不容忽视而又令人遗憾的事实。 义的结论，这显然是非常狭隘的。要凸现道家道德他人优位 自19世纪以来，《道德经》在世界上的译本已达500多种，仅的图画，就不得不理清本有的两个向度。 次于《圣经》而位居第二。西方人对道家思想情有独钟的事 儒家苟子称“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②，这是不符合事实 实，跟道家思想在自己故乡受到的待遇正好成鲜明的对比。 的，仅《庄子》内篇，“人”的用例就约有200个，而“天”仅约 直觉告诉我们，形下数字的事实不仅昭示着道家哲学内在价 有109个；《老子》里“天”的概念约出现91次，但“人”的概 值的睿智，而且启发人们必须对睿智之一的融和性加以重 念也约有85次，道家在重视天道自然的同时，同样推重人 事。道家立足的是现实，他们洞察到了现实仁义道德的真 视。正是这种睿智，西方有学者把《道德经》翻译成“making thislife significant”④，意为使生活更辉煌。这一翻译虽在形谛，即“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 式上不很合常规，但倒不失因本质上的契合而一语中的。能 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⑨。“上德”在形式上从来 够使生活充满辉煌、光亮的因素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道家道 不以道德的名称出现，这是它真正具备内在道德情愫的原 德本身所具有的他人优位的本质，它构成道家道德的枢机。 因；“下德”在表象上从来没有离开过道德的名称，缘由在它 但这一问题至今仍未引起广泛的重视，而这一问题不解决， 内在没有得到道德情愫的实际配备。在实践理性的层面上， 道家思想资源的活性化利用只能成为永久的天方夜谭。本 上德以无为为自己的动态依归，因为根本不存在人为的任何 文拟在这一背景下，辨析他人优位的问题并就教于学界同 理由；下德匆忙于有为的历程，因为存在自己行为的合理理 仁。 由。显性的“为之”行为是基于某一价值标准过滤的，而且这 种价值标准与参与行为的客体是不能对接的，换言之，衡量 标准的内涵是单向一维的，找不到行为双方沟通认同的切入 道家在“道”与“德”的轨道上演绎的中国道德哲学的最 点，也就是说，下德是大道失落以后的产物，是人类智慧理性 早模本，存在着事实上的两个向度认知：客观现实的向度和 化发展背离本性轨道后的产品，称为“大伪”④。“伪”的左 纯粹理性的向度。迄今为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