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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伦理思想】 在知识系统与行动系统之间 ——哈贝马斯对法律与道德的分析 郭 婕 [摘要]建立在交往理性基础之上的法律体系与公共领域交往产生的普遍主义道德具有同源性，即都产生 于交往实践这一过程。同时法律体系的合法性核心依旧采自交往理性中的道德维度，其余维度在事实经验中都 要经受道德维度的检验。如果说普遍主义的道德世界涵盖了所有自然人而超越时空，具有永恒性特征的话，法 律体系则是具有独立性的权利主体为实现实践自决、自我组织而创建的行动规范。 [关键词]知识系统行动系统哈贝马斯法律道德 (中图分类号)B82—09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539(2009)03，0080．03 现代性政治最具特色的就是政治与道德的分 主性的逻辑过程中，道德作为实践兴趣的体现，必 离。这一分离为现代民主和公民权的实现奠定了 须被解放兴趣所扬弃，而成为法律共同体的一个内 根本性的基础，但是它也带来了生活世界的殖民化 在环节。以道德为核心的团结媒介与货币、行政权 和当前民主政治合法化危机的负效应。为了解决 力都被整合为法律符号而成为共同规范(当然各个 这一困境，哈贝马斯建构了以交往理性为核心的理 媒介在其固定领域中依然发挥作用)。但是在社会 论体系，试图将道德领域与法律——政治领域统一 体系中政治领域(既定议题的辩护性领域)必须与 起来，把价值论证与价值运用的论证同源于交往实 道德互动的公共领域(情景互动的论证领域)保持 践，使他们拥有共同的真理性价值，从而解决民主 开放性和互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政治领域的真理 政治合法化危机的问题。 性不被意识形态化。公共领域与政治领域的互动 在哈贝马斯的理论体系中，建立在交往理性基 保证了合法性的开放性和连续性。在这一意义上， 础之上的法律体系与公共领域交往产生的普遍主 道德领域与政治领域具有互补性，这为哈贝马斯在 义道德具有同源性，即都产生于交往实践这一过 政治实践中，强调市民社会和公共领域的作用提供 程。同时法律体系的合法性核心依旧来自交往理 了理论支持。因此，互补是指它们作为调节规范在 性中的道德维度，其余维度在事实经验中都要经受 功能层面上各自的主体特征、规范的体现形式和调 道德维度的检验。如果说普遍主义的道德世界涵 节方式上的互补性。 盖了所有自然人而超越时空，具有永恒性特征的 传统道德首先表现为一种文化知识，它涉及的 话，法律体系则是具有独立性的权利主体，为实现 是正义问题，通过正义这面镜子，在可普遍化的原 实践自决、自我组织而创建的行动规范。因此相对 则下，来透视一切理性实践行动，从而在道德上对 于道德而言，法律体系不仅具有强制性和时空限制 所有相关行动冲突进行公平的判断。这种公平判 的特点，而且行动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偏好行动(私 断的正义知识，仅以文化符号的形式而存在。但由 人自主)。法律体系在经验层面上，不仅实现了行 于这种文化知识的普遍主义特征，使它涵盖了所有 动者在交往实践中的实用性、伦理一政治性和道德 的自然人，超越了时空界限而具有永恒性。 性的合理共识，而且弥补了道德的抽象、高标准要 法律则应被理解为“现代的实定法，它要求作 求在现实层面进行社会整合时的不足。 系统地论证、作有约束力地诠释和执行”[1。。它既 一、价值层面的同一与互补 是知识系统又是行动系统，既阐释了价值取向(主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