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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终结时代的哲学境界 口王志刚 宋 伟 形而上学与境界 陆杰荣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毫无疑问，20世纪是一个终结的时代，各种宣布终结的声音弥漫于整个世纪，并且至今 依然余响不绝，如所谓 “哲学的终结”、“意识形态的终结”、“历史的终结”、“人的终结”等 等。从哲学层面上看，这诸多终结的核心主题可以概括为 “形而上学的终结”。按海德格尔的 说法，西方两千多年的形而上学传统在黑格尔那里发展到了顶峰，随后哲学便进入其终结阶 段。宣告终结也就是宣告死亡，哲学的战场因此一片废墟，形而上学从此声名狼藉，成为思想 博物馆中的历史残骸。然而，硝烟弥散，面对裸露的荒原废墟，形而上学作为人生在世的一种 致思方式，果真会在不断的宣告声中终结死亡吗?终结之后形而上学的命运如何?后终结时代 的思的任务如何可能?形而上学在终结的宣告声中进入其命运攸关的历史时刻。从某种意义上 说，形而上学的命运也就是哲学的命运，而哲学的命运无疑也就是思的命运。因此，关于终结 之后的形而上学如何能反思就成为关乎当代哲学命运和走向的至关重要的问题。《形而上学与 境界》以关注哲学命运为思想任务，以终结之后如何建构形上之思为问题意识，以生存境界 为哲学旨趣，对上述问题进行了历史的梳理和理论的反思。在终结的时代重拾形而上学的传 统，在废墟的荒原重建思想的屋宇，无疑是一次艰难的思想路程，它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论的勇 气，更需要理论的智慧。 形而上学终结或哲学终结的问题牵涉西方思想两千多年的漫长历史，如何切人历史，便成 为梳理反思这一问题的关键所在。该书作者选定马克思哲学作为历史的切人口，体现出处理这 一 复杂问题的历史眼光和理论能力。作者指出：“在对马克思哲学的实质分析方面，海德格尔 的理论视野还是受到了限制。这体现为，在他看来马克思的工作只是终结了哲学 (形而上 学)，而这一终结的内在逻辑以及这一终结的现实意义他并未深究。”众所周知，形而上学是 海德格尔终其～生所反思的主要议题，他所选择的路径是发生现象学的溯本追源，最后，他是 否走出了充满迷雾的形而上学林中路依然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海德格尔 在《哲学的终结与思的任务》中认为，正是马克思完成了对形而上学的颠倒，使哲学进入其 终结阶段。虽然，海德格尔对马克思如何终结形而上学没有进一步的论述，但我们是否可以将 海德格尔的这一指认视为进入形而上学历史的又一路标呢?从终结的结点人手，切人形而上学 的历史，或许是一条更为恰切合理的路径。这样的思想进路也正是马克思所采用的 “从后思 n·B∞kRevi 书评空间 l 1∞ 索”或 “从后阅读”的思想方法。《形而上学与境界》正是循着这样的路径，带我们走入形而 上学的当代反思之中的。 作者认为，应该从西方形而上学发展的内在逻辑看马克思哲学变革的重大意义，以及这一 变革在突破西方形而上学的内在逻辑后所开启的新的哲学思维方式。因为，任何一种思想体系 及思维方式的确立，都以不同的形式同形而上学的命运与逻辑发生着或隐或显的关联，只有在 西方形而上学的内在逻辑展开之中，才能把握马克思哲学变革与西方形而上学内在逻辑关联的 性质，才能真正把握马克思哲学变革的真实意蕴和精神实质。从此意义上说，马克思哲学思维 方式的变革，既是传统哲学的终结，又是传统哲学的超越；既是形而上学的颠覆，同时也是形 而上学的超越。形而上学的历史命运，经由马克思开始赋予了崭新的意蕴。马克思哲学通过对 形而上学的终结、对逻各斯主义的颠覆、对终极本体论的彻底摧毁，完成了西方哲学史上真正 的思想革命，建立开创了新的哲学观和新的哲学思维方式，开启了西方哲学的新时代。也正是 在此意义上，我们说马克思哲学是当今时代难以超越的维度。 如何理解哲学终结之后的马克思哲学?如何理解形而上学终结之后的形上之思?这是理解 马克思哲学实质的关键所在，也是理解当代哲学意蕴的关键所在，同时也是我们思考形而上学 命运的关键所在。对此，作者认为应该从生存实践论的视域出发，来理解马克思哲学的精神实 质，进而理解形而上学的内在生存意蕴。马克思始终关注人的生存境遇和人的存在方式，关注 人的解放与自由，把人的实践活动视为感性现实的生命活动。与传统的形而上学思想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