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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的知识问题考察 张荣翼 内容提要文学研究需要在某种知识平台的基础上进行。当文学研究关注对象、剖析对象时，对于对象 已经有了一套相对完整的规定，文学研究就是在这种规定的范围之内来看待文学，提出关于文学的各种认识。 文学知识作为设定的规则，它相当于建立一套公理系统，达到形式上的完备。文学知识作为对无意识领域的 认知，涉及文学创作与接受中可能有无意识的因素，而一般的学科知识往往忽略无意识的层面。文学知识具 有权力的生产和再生产的性质，文学知识是整个社会与文化中知识权力话语的一个方面的体现。 关键词 文学研究 知识规则 无意识权力 文学研究作为一门学科，就是要获取关于文 考察方式。如果我们要进一步探讨该考察方式的 学的知识。这种文学的知识在各个不同的研究者 核心构成或者套用传统的“本质”这一概念来认 那里会有不同的乃至矛盾的理解，但是总体来说， 识的话，那么文学研究的“知识”就充当了其中核 作为知识，它就是对于所述对象能够给出一个可 心的内容。剖析文学研究的知识问题，有助于我 以有规律性的说明的东西。可是这种知识除了在 们认识文学研究的特性，进而还可以通过进行知 认定上、在获得的方式上可能发生争议之外，具体 识的调整来达成文学研究的新的推进。基于这样 的认识也是各有言说。譬如曹丕在《典论·论 的认识，以下从三个方面进行分析。 文》中说，文字是经国之大业，可是汉代的扬雄则 作为设定规则的认识 说文章是雕虫小技，两者之间有着完全不同的价 值评判；在传统的文学理论中，文学总是所在时代 文学的知识因为文学作为活动或者作为活动 的一个记录，从柏拉图反对文学的见解到亚里士 之后的产品的特殊性，而具有不同于一般意义上 多德支持文学的观点，从孔夫子的伦理角度的诗 的知识的特殊性。这里可以把自然科学的知识与 学系统到后来作为体大思精的中国古代诗学表达 一般的人文学科知识作一简要对比。 的刘勰的《文心雕龙》，其间的具体立场和理路都 科学需要知识，科学的知识增长模式是一个 有重大差异，这种差异实际上就是不同的话语体 不断淘汰的过程。譬如在早期的关于燃烧现象的 系所致。 理论中，有燃烧是物体“燃素”释放的观点，这种 这里可以看出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当文学研 观点具有一定的说服力，因为燃烧着的物体经过 究在面对对象进行阐释时，它并不是作为一个完 一些时候就会成为灰烬，而成为灰烬的情况下几 全透明的、事无巨细、不偏不倚地反映对象的镜 乎不能燃烧。从燃素理论看，它可以解释燃烧现 子，而是有所选择，体现了观察立场和态度的一种 象的变化过程，即燃烧之后的物体再次遭遇火源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文学研究的知识学依据”(项目号：07JA751009)的阶段性成果。 186 文学研究的知识问题考察 时，就几乎成为了不燃物体。可是这种燃素的理 里就是说，文学知识的判别尺度不是简单地以言 论在面对各种不同的燃烧现象时，就会面临着一 说与对象的关系来进行论说，而且还要引入言说 些不同的现象的干扰。譬如木柴燃烧之后有灰 的语境关系。 烬，而氢气和氧气接触之后的燃烧则产生了水，那 在这种人文学科的表达中，还并不总是把知 么燃素理论姑且说这样两种燃烧都是释放了燃 识的客观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