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青春」肆意狂浅谈王蒙《闷与狂》与他的青春逆袭.PDFVIP

耄耋 「青春 」肆意狂 ──淺談王蒙《悶與狂》與他的青春逆襲 葛珮瑶 任何時代、任何年齡的人，都愛漫話青春。明朗卻短暫的青春， 「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①」，人們懵懂地嚮往它、迎來它，而後，盡情 地享受它、揮霍它，最終，用餘生留戀它、紀念它。然而我想，真正 懂生命，懂青春的人，不會沉溺於韶華逝去的感傷，更不會為了避免 這種感傷而故意逃避，相反地，他們竭盡全力地生活來找回青春肆意 的感覺，巧妙地為自己再造青春。 王蒙老先生便是這樣的人。他的作品《悶與狂》，是一部於耄耋 之年譜寫的青春狂想曲，是一場酣暢淋漓的 「青春逆襲 」。 《悶與狂》就文學體裁來說，是一部長篇小說，卻又不是傳統意 義上的小說。縱觀全書，沒有明確的人物形象，整個故事充斥著作者 詩意且深情的意識與情感的盡情抒發，猶如夏夜裡飛舞的螢火蟲，自 由且閃亮。品味這部著作，不能採用舊式的方法與眼光，它更需要讀 者付出真性情，融入其中，體會 「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十足勁頭與力 量。 青春欲來 「我」的人生最初的感覺，來自兩隻黑貓的四個眼睛，四個明亮 一如電燈泡的眼睛。那個時候你問「我」這個是甚麼？「我」不知道。 你又問 「我」那個是甚麼？ 「我」亦不知道。「我」不瞭解，「我」只 管感覺， 「我」只管猜想： 「我」感覺到貓眼裡的那點橙紅， 「我」感 覺夢中似乎失足落入大坑；「我」猜想與世界的關係從黑色漸變開始， 「我」猜想很多世事都像無理數一般存在這就是再簡單不過的 孩子的思維模式。 「我」在人生最單純的年歲感受最質樸且艱苦的日子，他的家只 是一戶貧窮卻彼此親密無間的小民之家。燥熱的夏天、無數的蚊蠅、 粘稠的汗水作者用樸實的句子描繪出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 中國市井階級的生活啟示： 「人需要吃苦，需要節衣縮食，需要咬緊 牙關」。這個啟示即使放在當下也是有道理的，而幾千年的中華文明 中也始終包含著 吃苦精神「 」。試想一個不能吃苦的人，面對人生中 的種種困境，該如何度過；面對人生中的種種誘惑，又該如何抵抗。 「我」的童年裡不只有夏夜裡惱人的蚊蠅這一種動物，還有撞暈 的麻雀、蜇人的馬蜂、一起爬杆的袖珍熊、破盆底下的刺蝟、雨後牆 角的蝸牛以及北海公園團城的烏鴉 童年時代，城市不只孕育著 人類這一種單一的生命物種，也沒有那麼多機械的怪物和冰冷的水泥、 鋼鐵，無數的生命彙聚其中，讓城市活潑了起來，律動了起來。只是， 夢裡童年的城市，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童年這樣過去，至於童年到底是 甚麼，作者回答道：「有慈愛也 有嬌生慣養，有艱難也有苦中作樂，有鄉音也有粗魯無知，有汗流浹 背也有室內結冰，有亂世辛苦也有未來之夢。 」童年作為青春來臨前 的序曲，充滿了矛盾，這些是人生中接觸到的最簡單的一組組對立。 正如我們每一個個體，童年時光給予我們的不是深刻的人生哲理，不 是高深的知識學問，不是大喜大悲的情感起伏，而是對廣闊的世界的 一點點觸碰和對未知敢於探索的勇氣。 青春來臨 「我」的青春與一個熱烈的詞語共存 ──革命！革命！ 「是青春 點燃了革命。是革命燒透了青春。 」 「我」的青春註定要為這事業 獻身，即使 「我」從未考慮過是否自願。這可以說是歷史給這代人的 青春貼上的獨特的標籤。一切都熱火朝天、如火如荼地進行，裹挾著 「我」的青春，浩浩蕩蕩地前行。這是 「我」的青春軌跡，也是作者 的青春軌跡。我想，再沒有哪一輩像王蒙先生這一輩人一樣，將青春 歲月與國家命運結合得那麼緊密，甚至融為一體。革命的種子早已播 種好，「你是否準備好了獻身，準備好了就義？ 」無數的青年人執著 於揮發自己青春的作用與力量，磨拳擦掌。一切的衝動，一切的激烈， 一切的肆意妄為，也都因為青春的首碼變得合情合理，美不勝收。 「我」的愛情一如 「我」的青春，是簡單的，是激情的。王蒙先 生帶我們領略的，是那個時候的愛情，情人間的追逐奔跑，情人間的 相互依偎都美得像一幅幅畫，就連情人間簡單的低語，也能惹得魚兒 躍出水面聽一聽 也許 「只是一個暗示，一個字眼，一個噓寒問 暖，一個笑容，一首萌生生的小詩 」都能 「掃除我的羞怯和自卑，解 放了我的才幹與熱情」。這樣簡單而美麗的愛情，是那麼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