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文化书写与民族根脉追寻——内蒙古三少民族女作家文学主题分析.pdfVIP

族群文化书写与民族根脉追寻 ——内蒙古三少民族女作家文学主题分析 崔 荣 内容提要：民族生活事象、婚姻爱情形态和萨满教遗存是内蒙古三少民族女作 家族群文化书写主题的三个重要维度；族语遗失焦虑、复现民族历史、个体身份确 认构成民族根脉追寻主题。超越性别的写作与多重文化立场为主题形成原因。 关键词： 内蒙古三少民族女作家族群文化寻根多重文化立场 汉语写作的三少民族女作家在1980年代以来大量出现‘已黾当代内蒙古文学中的重要现 象。对这些女作家的研究随后展开，将其创作纳入到女性文学范畴内衡定是常见的研究理 路。从女性文学角度观照女性作家似乎合理自然，但也可能先在地为作家戴上了似是而非的 帽子。或许重新面对其创作实际，从文学主题人手分析更有解释力。主题“更常用来表示某个 含蓄的或明确的抽象意念或信条”②，它是某种观念、某种意义，它融会贯通在文学作品中，传 达着写作者对生活和历史的观点。并且，它也往往来自于作家的文化意识和人生经验，直接 或间接地体现着书写者的价值取向和文化背景。从广义而言，文学作品包括其语言和风格， 都应该是主题的体现，甚至整部作品都可能是表现主题的具体生动的象征物。在这个意义 上，对三少民族女作家文学主题的分析，就成为把握这个作家群体创作特质的必经之路。 族群文化书写 不受女性生活与情感经验范围的拘囿，在更广阔的写作视阈下质朴深情地书写族群文 ①内蒙古三少民族指达斡尔族、鄂伦春族和鄂温克族，多居住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市，在文化上有相近或 相似处，故常被放在一起论说。虽民族人口少，却出现了数量较多的女作家，如阿凤(达斡尔族)、苏华(达斡 尔族)、苏莉(达斡尔族)、萨娜(达斡尔族)、呋岚(达斡尔族)、苏雅(达斡尔族)、敖文华(达斡尔族)、杜梅(鄂 温克族)、敖蓉(鄂温克族)、阿黛秀(鄂伦春族)、空特乐(鄂伦春族)、敖荣凤(鄂伦春族)、安娜(鄂温克)、孟大 伟(达斡尔族)、晶达(达斡尔族)等，相比本地同期的蒙、满、回族女作家数量多。 ②[关]M．H．艾布拉姆斯：《文学术语汇编》，载王先霈、王又平主编《文学理论批评术语汇释》，北京：高等 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247页。 62 。疆爨期簌噍裁烈薅壤戳寻 化是三少民族女作家文学主题最突出的方面。民族生活事象、婚姻情爱形态和萨满教遗存是 其文化书写中三个明显而重要的维度。 描写民族生活事象在三少民族女作家的创作中大量可见。奶食、柳蒿芽和烟叶等饮食文 化与桦皮等器物文化也确实为三少民族女作家津津乐道，比如阿凤认定，“达斡尔人吃牛奶 简直能吃出国际水平。……达斡尔人从骨子里感受牛奶”①。苏莉也谈到，“我们这个民族是嗜 奶食的。几乎什么饭都可以加奶吃。……还有一种萎瓜菜加奶，是只有我们民族的人才吃的。 ……令人可怕的好吃。”②她们也具体介绍奶食的制作过程，如奶皮子③、“拉里”饭等等。柳蒿 芽则已经是民族的符号与民族认同的标识，“如果一年里我要是不能饱饱地吃几顿柳蒿芽， 像是缺了点什么。”③桦树则表达着少数民族人们的审美取向，“鄂伦春妇女别出心裁把它们 (指大自然——笔者注)的形状在桦皮篓、盒、箱上刻花、描花、压花……”⑤币i当多连荣在诗歌 中说，“不知是白桦林给了她们纯洁的品质／还是她们给了白桦林如玉的圣洁”@，白桦树已经 成为林区女性精神品格的象征。 值得注意的是民族生活事象描写中明确的族群意识：“只要家里请客，我必得意地上一 道这个柳蒿芽鱼汤，以此显示我的与众不同。不知不觉我竟成了一个热衷于传播自己民族饮 食文化的人。每当这个时候，我在满足了自己肠胃的同时，又感觉我在那一瞬间里，是与我的 民族在一起的。”‘2这段话显示出的不是女性的得意，而是作为“与众不同”者对自己族群的认 同与自豪。类似表述并非个案，苏莉长篇散文《美丽江河》中“我们达斡尔人”、“我们痛苦的祖 先”等指称频繁出现⑧，当这些女作家不断强调“自己民族”、“我们这个民族时”，其自我指认 的主体就是民族或族群，而非性别。而这种自我指认又成为作家的创作意图，构成写作的自 觉意识，决定了创作的基本主题。 不同民族的历史文化孕育出不同的情爱关系和形态，情爱、婚姻形态中也折射着族群的 伦理道德观念和性格特征。在三少民族女作家涉及婚姻的文学作品中，女性即使遭受凌辱也 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