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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西安建设理论与实践”研讨会文集 网络时代的舆论压力与司法自治  柯 岚 一、网络时代敏感重大案件受到舆论干预的共同规律 近些年来，网络的空前发达和信息流通的高密度增长，使得整个社会出现了舆论的压力 加大、民众对敏感事件的反应放大、社会和谐更易被打破的趋势。一条不靠谱的短信在不适 当的时机发出，就可能引发大量民众非理智的抢购和市场混乱，一个本来并没有太大争议的 刑事案件在不适当的时机发生，也可能引发大规模的社会骚乱和大量人命伤亡。这使得当前 敏感、重大案件的稳妥审理成了一个系统性的社会工程，法院需要在审理过程中对多方位的 社会信息做出反馈，谨慎考虑各种判决方案可能导致的不同社会结果，同时还要适度保持司 法的规则自治和法律人的职业自治，避免审判沦为完全被舆论和民意所操纵的被动反应。 法律纠纷通过信息的快速传播，引发了社会舆论的强烈反应，进而破坏社会和谐和公众 的社会公正感，这样的个案近年来屡有发生，其演变表现出一些共同规律： 1、网络媒体披露了某一敏感重大案件的相关信息，引起网民群情激愤，他们通过各种途 径继续扩散这些信息，并表示对相关当事人的支持或者反对。 2、报纸、杂志等平面媒体和电视媒体捕捉到了网络媒体散布的这些信息，通过进一步核 实了解，进一步报道宣传扩大影响，影响及于受网络媒体影响较小的其他民众，并引发官方 机构的关注。 3、这些敏感重大案件从侧面反映了当前社会普遍存在的某一矛盾，公众透过这些个案表 达对其中当事人的态度，进而表明对社会矛盾的强烈不满，呼吁法院以及其他官方机构通过 合理途径来解决矛盾，而该个案的裁决就成为一个明显的社会反映器，传达政府在解决这一 问题中的基本态度。 4、专家学者开始介入，他们利用专业知识，表达对该个案的较为理性的看法，这些看法 可能平息公众的愤怒情绪，也可能激怒公众，引发更为强烈的反应。 5、专家学者、社会活动家进一步介入，借助该个案引发的强烈反应，采取向法院出具法 律意见书或向人大等政府机构上书的形式，进一步推动该个案的解决和相关的立法措施。 西北大学法学院教授 - 105 - “法治西安建设理论与实践”研讨会文集 2003 年湖北籍大学生孙志刚在广州被收容机构工作人员殴打致死，其演变路径即是这类 案件的典型代表。最近发生的陕西药家鑫杀人案和云南李昌奎杀人案，也都表现出这些共同 规律。 二、网络时代舆论对司法的正常监督与异化可能 网络在中国社会成长的速度超过了社会本身成熟进化的程度，这是当前中国网络乱象的 根源所在。无论是否网络实名，网络言论都应是负责任的，应当以健康的心理对待，应当尊 重他人的合法权利和自由。所以公民意识的普遍提升、民意畅通的行政信息渠道和完善的社 会心理干预机制，是保证网络言论不被异化的前提。当前在我国，这些条件都还没有足够的 准备，而网络就匆匆快速成长起来了，也缺乏有效的法律规范，这导致中国网络言论呈现出 语言暴力横行、信息缺乏甄别机制、言论不负责任成风、人为操纵和商业运作推波助澜的诸 多乱象。 最近发生的童星林妙可遭遇网络污言秽语事件，争议非常大，有人认为这是正常的言论 自由，公众人物上网就要准备应对这样的风险，也有人认为这是不健康的心理作祟。一位身 居国外的华人评论时中肯地说到：“中国的互联网有一个与国外不同的特点，那就是国外的互 联网人们网上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是联系起来的，而中国却是隔开的。中国人把互联网当 作一个承载心理垃圾的地方，大家尽可能掩盖 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可以不负责任地发泄， 因为反正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说不仅仅是实名与否的问题，你的言论需要对应的是世 界上唯一的你，否则根本没有责任这么一说。在中国，一个人可以有无数个马甲，一个对自 己言论都不敢负责的人，还有一大帮人跟着相信，这在国外难以想象。” 本来网络社会的舆论是反映民意的一个正当渠道，其中存在代表民意、凸显出案件中主 要社会矛盾的理性成分。但在缺乏法律规范和其他社会沟通渠道的情况下，网络舆论很容易 出现非理性压倒理性的声音，即便是理性的声音，经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