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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高澍 王泽群 高澍，是改革开放以来，为柴达木 300人的小厂子，竟有60多位大中专 的文学、文化事业奉献了毕生精力乃至 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噩耗。 毕业生，其中，以西安公路学院的为多， 于生命的人。也是《瀚海潮》杂志创办 死神以铁爪覆盖你颅顶。两支闪烁 另外的则来自其他大学。来自清华大学 以来功不可没的骨干力量。 眩目的光柱是最后对生命的清醒! 的有两位，一位是来可伟(他虽然后 从1971年我调入柴达木汽车修理 来，却早走，现任“天津大学”博导级教 厂相识，到1986年夏天，我们在北京十 我们曾一起在那片苦难里跋涉；我 授)；一位就是高澍。那时候，这些文化 里堡分手告别，我和高澍在一起共同生 们曾淋漓尽致地嘲笑过自己的胆小与 大革命中分配到工厂工作的大中专学 活工作了16年。除了我1982--1983去赢弱；我们曾像真正的男子那样嫉妒与 生，全部都在生产第一线，高澍干的是 北京读鲁迅文学院的两年，我们几乎是 打斗；我们曾为着微不足道的成功沾沾 车工。 一直在一起，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做同 自喜…… 我因为是文革前毕业的大学生，且 样一件事情，干同样一个活计；从初相 我们是男人，又是大孩子。 已经在“省五七干部”接受过“锻炼”， 识，到深相知；再到有误解，仍共事；再 所以，进厂后按干部待遇进了科室。 到有时剑拔弩张，有时把酒倾心：就这 死，是凝固的伟大! 刚进这个厂，就遇上了州委工作组 样不离不弃、相扶相携地走过了我们从 若干年后，有三个两个朋友，在寂 坐镇，专门来“修理”厂革委会的一把 青年到壮年的一段宝贵的黄金岁月，直 寂长夜以心香焚出几缕温馨的思念，以 手常新人。 到……他倏然离世!…… 一杯两杯淡酒，祭奠你的人生你的命运 常新人是我进厂报到后，专程到宿 就是此刻，我在写着这篇关于他的 你的凄凉你的孤独…… 舍看望过我的领导。他为人质朴、谦逊， 回忆文章时，高澍的音容笑貌、言谈表 这就——真正地够了…… 唯一的毛病就是率直、抗上。这在那个 情、行为动作，仍在我眼前若即若离，恍 时代，可是会引来大祸的。记得当时的 兮惚兮，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另一篇是1995年刊于上海《小说工作组长、州革委会的一位副主任，在 说起高澍，我真是有无尽的思念 界》第五期的中篇小说《酒殇》，那基 大会上就说，整的就是你的直率、抗上。 与感慨……更为他这一生惋惜，且叹息 本上用了很大的篇幅，写我和他在大柴 所以，开起会来的批判，都是些莫明其 旦工厂里的生活。当然，小说家言，毕竟 妙的理由，发言的更是些胡窜乱跳的 我这一生的文学创作中，以高澍为 虚构多于生活。但，心里，是以这篇文章 “革命同志”。心里虽然知道这只是一 主题题材有两次。一篇是刊于1988年纪念着一个与我一起打拼、生活了十六 场闹剧，但那时候，关系着一个人的政 10月30月《青海日报》上的《东去三年的知识分子朋友。 治命运，所以，我是三缄其口，只管当我 别》之中的《殇别》，记得里面有这样 我1971年春天分配到大柴旦的的保管员。有几位大学生“跳”得很高， 的句子： “柴达木汽车修理厂”。那时候，这个 运动未完，已进入厂革委会的“政工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