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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劳动教养立法改革问题 滕 炜宰 一我国劳动教养制度发展历史的简要回顾 建国初期，为了巩固新生的国家政权，维护社会安定，在全国范围内开 展了镇压反革命的运动。1955年中央发布了《关于彻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 分子的指示》，其中对“肃反”运动中清理出来的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的处 理工作作了如下规定：“对这次运动中清查出来的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 除判处死刑和因为罪状较轻，坦白彻底或因为立功而继续留用的以外，分两 种办法处理。一种办法，是判刑后劳动改造。另一种办法，是不能判刑而政 治上又不适于继续留用，放到社会上又会增加失业的，则进行劳动教养，就 是虽不判刑，虽不完全失去自由，但亦应集中起来，替国家做工，由国家发 给一定的工资。各省市应即进行筹备，分别建立这种劳动教养的场所。” 1957年8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批准了《国务院关于劳动教养 问题的决定》，属于国家法律的范畴。关于当时的劳动教养的性质，《决定》 定位于“是对被劳动教养的人实行强制性教育改造的一种措施，也是对他们 安置就业的一种办法”。当时通过法律形式对劳动教养作出规定，增加了管 理社会治安的内容。 粉碎“四人帮”和文化大革命的结束，我们国家开始走向全面发展的康 庄大道。1979年12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公布了《国务院关于劳动教养 的补充规定》，并重新发布1957年的《关于劳动教养问题的决定》。此后，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在维护社会治安和稳定方面不断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 和问题。这期间，国家通过立法活动，相继发布了一系列有关劳动教养的法 +全国人大法工委刑法室副主任。 关于劳动教养立法改革问题 169 律和法律性文件，如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处理逃跑或者重新犯罪的劳改犯 和劳教人员的决定》、《关于禁毒的决定》、《关于严禁卖淫嫖娼的决定》、 《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国务院转发公安部的《劳动教养试行办法》、司法部 的《劳动教养管理工作执法细则》，以及有关的司法解释、地方法规、部门 规章等等。这些规定使劳动教养制度的内容不断得到扩展、丰富，对于进一 步明示和规范劳动教养的适用无疑起到了重要作用。另外，在《行政诉讼 法》和《行政复议法》中，还规定了公民如果对限制人身自由的行政强制措 施不服的，可以向有关行政机关提起行政复议或者向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 讼，使劳动教养的案件在办结后可以受到司法机关的审查，对于监督行政机 关依法行政起到了积极作用。 综观改革开放以后劳动教养制度的发展，有两个明显特点：一是在形式 上更加法律制度化，法律、司法解释、行政法规、部门规章等构成了我国劳 动教养制度独特的法律体系；二是在内容上适应时代变化，反映时代要求， 从其建立初期主要为政治斗争服务转向主要为维护社会治安服务，解决单位 不能留用的“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的就业问题显然不是主要目标， 劳动教养基本上成为维护社会治安的手段。这种转变，使其在我国刑法和治 安处罚体系之外形成一种相对独立的社会治安措施，虽然其主要是对治安管 理处罚条例和刑法的执行发挥了一种补充性的功能，尚难以与刑法和治安处 罚条例相并列，但其适用范围的广大，法律规定的相对独立性，与刑法和治 安管理处罚条例共同构筑了我国“三位一体”的刑事体系。 我国的劳动教养制度从建立之初发展到今天，已将近五十年了，无论是在 其建立初期主要服务于政治斗争，还是随着政权的稳固、社会的发展而转向管 理社会治安，它在社会主义中国的发展史上，都具有不可磨灭的积极作用。几 十年的实践证明，劳动教养作为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辅助和补充，对于 维护社会治安，教育、改造和挽救有不良习性的人，预防犯罪，稳定社会，发 挥了重要作用。一个国家的法律制度必然植根于该国家的政治、经济、意识形 态和历史文化传统，在不回避劳动教养制度存在问题的同时，我们应当以历史 唯物主义的观点充分肯定其积极的一面。关于这一点，本文不再多论述。 二劳动教养制度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从劳动教养制度执行的现状来看， 其针对的对象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国务院1982年转发公安部制定的《劳动教养试行办法》，其中规定对下 170人身权与法治 列几种人实行劳动教养：(1)罪行轻微，不够刑事处分的反革命分子、反党 反社会主义分子；(2)结伙杀人、抢劫、强奸、放火等犯罪团伙中，不够刑 事处分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