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道子莼菜条谈中国画用线的生命体验与创造.docVIP

从吴道子“莼菜条”谈中国画用线的生命体验与创造 张赤 X 关注成功！ 加关注后您将方便地在 我的关注中得到本文献的被引频次变化的通知！ 新浪微博 腾讯微博 人人网 开心网 豆瓣网 网易微博 基金：2012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二五”规划教育学一般课题“普及中国画教学增强民族认知感与全民凝聚力的策略研究”成果, 课题编号:BLA120088 中国画以“线”为生命纲纪, 一切画面的形式语言都是在“线”的力量、速度、墨色等因素组构所形成的线质基础上建立起来。远古的拙刻朴质、秦汉壁画、帛画的璃纹丹彩、魏晋人物画中的潇散高古、两宋工笔花鸟画的卓立风神、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恣意纵横等, 无不在笔铸墨造的线之运用基础上, 形成中国画辉煌宏阔艺术之伟业, 而多样殊异的品质用“线”实践, 正是来自于各时代中国画艺术家对大自然的生命体验, 化为笔下万形妙迹的峥嵘创造。 一吴道子“莼菜条”线描由来及其艺术表现特点 关于吴道子的用线若“莼菜条”, 最早记录于北宋书画家米芾的《画史》, 书中所记吴道子绘画“行笔磊落, 挥霍如蒪 (“蒪”与“莼”通用) 菜条, 圆润折算, 方圆凹凸, 装色如新”。文词中可见吴道子所用似“莼菜条”线描作品, 行笔提按节奏鲜明、迅捷、粗细有致, 翻卷过渡自然, 停顿曲折有度, 线形饱满。后赵希鹄在《洞天清禄集》中记:“吴道子作衣纹或挥霍如莼菜条, 李伯时、孙太古专作游丝。”赵希鹄将吴道子的“莼菜条”与李公麟的“游丝描”作类比而言, “莼菜条”圆厚明润, 而“游丝描”则谨细均匀, 两者形质特点大相径庭。而元汤垕又继承了前人的论说, 在他的《画鉴》中记载:“吴道子笔法超妙, 早年行笔差细, 中年行笔磊落挥霍, 如莼菜条。”汤垕则把吴道子早年的细笔拘谨之用笔, 与中年开始大胆挥洒似“莼菜条”用线相比较, 来说明吴道子在艺术探索学习中的积极进取。以上三位对吴道子似“莼菜条”用线的评说虽有侧重, 但对其所用似“莼菜条”线描品质赞赏是一致的, 故“莼菜条”似的线描, 在画史上成为吴道子人物画标志性用线之一。 吴道子绝冠古今的画作, 有似“莼菜条”的线条, 后世一再赞叹, 比他稍晚的张彦远对他的绘画评说:“六法俱全, 笔迹磊落, 遂恣意于壁墙。”说他早年吸收张旭、贺知章书法养分, 又转张怀瓘之言, “是张僧繇后身也”。张僧繇绘画曾以“点曳斫拂, 一点一画, 别是一巧”擅名, 他的绘画用线书意表达运用自如, 对吴道子用线的艺术风格形成应是产生过积极影响。对照张彦远对吴道子的用线论说, 其作 (图1) 形神兼备, 更以气韵神采取胜, 而这种“是张僧繇后身”的风神俊爽笔线, 包括了“莼菜条”似的用线, 这说明, 从中年开始吴道子充分发挥这种极具书意表现的似“莼菜条”之线, 这是他早年细密一路风格中所没有的, 随着中年放达纵逸的草书笔法和节奏的融入, 书意用笔的成份不断加重, 使得这种似“莼菜条”的线迹, 散发出巨大的艺术魅力, 这也正是他绘画风格变化的原因, 据此推测, 吴道子“莼菜条”用线行迹的出现, 是他绘画风格的转折点。 “莼菜条”, 是莼菜煮熟后叶片卷曲圆厚之形。对吴道子的线迹以“莼菜条”命名, 实则对“莼菜”生、熟形状进行体察后, 给予其作品线的形质对应的总结。吴道子综合吸收了自然万象生命特质中的艺术因子, 其“莼菜条”似线描用线有三个艺术特点。 第一、圆厚温润、雄强放达 张彦远曾对吴道子高超技艺举例:“不用界笔直尺, 而能弯弧挺刃, 植柱构梁。”唐明皇曾要吴道子按他描述的梦中所见绘画, 于是“道子奉旨, 恍若有睹, 立笔图讫以进”。这些作画记录即是用笔圆转曲折, 始终保持中正挺拔的中锋用笔, 达到圆润劲挺又恣意挥洒的艺术效果, 而这是吴道子中年开始运用“莼菜条”似的用线方式具有的鲜明用线特征。从外在表现看, 绘画时大笔挥洒, 中锋用笔间和转笔, 提按强烈, 而使用线形成圆厚温润的圆条状, 似“莼菜”卷叶。吴道子当时多作大幅寺庙壁画, 因而这种圆厚感, 用笔需中锋行进的前提下, 应是较粗线条, 且提按幅度加大, 所以北宋郭若虚评其用笔为“雄放”, 而苏轼更以“道子实雄放, 笔所未到气已吞”之语来形容其画作中雄强奔放用线之强烈视觉冲击力。 第二、飘逸飞动、运转自如 对于吴道子所用之线, 米芾所言“蒪菜条”、赵希鹄和汤垕所记“莼菜条”, “莼”和“蒪”在古文中相通, 且从后人对吴道子作品评说看, 所提名称, 给予了圆润丰厚之煮熟的莼菜的外形与品质特点总结, 同时还综合了“蒪”这种蒲草, 长带穿行, 极适合笔墨纵横挥洒时所表现出的似水边长叶草本植物特性。吴道子用线以“似莼菜条”的总结, 实则体察了莼菜和蒲草两种自然物象的外在形廓、物质特性, 所以郭若虚把衣带紧裹、结构凸显、如若从水中浮出的曹仲达用线风格, 与吴道子圆转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