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的干预叙事探析——以《婴宁》为中心的分析.pdfVIP

2010年第7期 兰州学刊 No．072010 kan 总第202期 Lanzhouxue General．No．202 《聊斋志异》的干预叙事探析 ——以《婴宁》为中心的分析 冀运鲁王政 (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摘要】 干预叙事是叙述者时人物、事件甚至文本本身进行指点或评论的方式参与叙事。《聊斋》的干预叙事可分为叙 事形式干预和叙事内容干预。不论叙事中的何种干预，都凸显着叙述者的主体意识。以《婴宁》为中心来分析《聊斋》的干预叙 事及其所反映出的主体意识是很有意义的。 [关键词]干预叙事；叙事形式干预；叙事内容干预；主体意识 [中图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冀运鲁，男，山东泗水人，淮北煤炭师范学院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为古代小说；王政，男，安徽寿县人，淮北煤 炭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人事处处长，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文艺美学和戏曲文学。 “叙述者除了叙述外，还得照应很多事。他经常把他的 法有关，就像舞台说明只与演出方式有关。”旧。指点干预是 叙述故事这‘本职工作’撂在一边，反而谈起自己的叙述方 彰显叙述者对小说控制权的最明显的方式之一。我国白话 式，或是对自己叙述的人物或情节加以评论。L¨现代叙事 小说尤其是话本小说和章回小说中指点干预比比皆是，如 学认为这正构成干预叙事，即叙述者对人物、事件甚至文本 “话说某某年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看官，你道是谁” 本身进行指点或评论的方式参与叙事。干预叙事多种形式， 等。文言小说中这种程式化的指点干预要少得多，但并未能 有比较明显的，也有比较隐蔽的，不论叙事中的何种干预，都 完全避免。如六朝小说和唐传奇常常在文末指出故事的来 凸显着叙述者的主体意识。 历，以增其可信性。这在《聊斋》中也存在，如《狐梦》篇末 干预叙事渗透于小说方方面面，叙事结构的逻辑安排、 说：“康熙二十一年腊月十九日毕子与余抵足绰然堂，细述其 叙事视角的选择和变换、叙事时间的变形、叙事场景的选定 异。余曰‘有狐若此，则《聊斋》之笔墨有光矣。”“列不过这 和描绘，人物角色的设置、人物语言的挑选和加工，甚至人物 种程式化的叙事形式干预在《聊斋》中并不常见，更多的是隐 的心理活动也无法摆脱叙述者的干预。可以说叙述者的干 藏在叙述中的说明性或解释性干预。《聊斋》常常借助于人 预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不仅叙述文本，是被叙述者叙述出 物进行指点，这种指点干预十分自然，不会中断正常的叙述 来的，叙述者自己也是被叙述出来的。”旧1作者正是借助于 流，也不会给接受者造成阅读障碍。如王子服初见婴宁时注 叙述者的存在和介入，并通过渗透于叙事结构、视角、人物话 目不移，无所顾忌，对此，婴宁有个十分经典的评论：“个儿郎 语等方面的各种干预方式向接受者传达自己的思想情感和 目灼灼似贼!”“个儿郎”这个词本身就含喜爱之情，叙述者 价值观念，表达出强烈的主体意识。 借此告诉读者婴宁对王子服也颇有好感，有了这种感情基 本文将通过以《婴宁》为中心来分析《聊斋》的干预叙事 础，才有故意“遗花地上”之举，留下定情之物，“笑语而去”。 现象。 此处之“笑”一方面是婴宁本身爱笑的反映，另一方面也是对 一、对叙事形式和内容的干预 未来情郎感到满意，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二人的爱情正是 干预叙事有不同的类型。赵毅衡分为指点干预和评论 在这种彼此爱慕、一见钟情基础上的，这一点迥异于《聊斋》 干预。[21也有论者分为对话语的干预和对故事的干预。借鉴 其他篇章中男女主人公往往是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