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民意与司法裁判间的和谐之路研究.pdfVIP

386公正司法与构建和谐社会 寻求民意与司法裁判问的和谐之路 浙江省玉环县人民法院项延永 照理说，民意与司法裁判间应当不会有很大的矛盾，因为“法官既然只是在执行经 由民主程序产生并体现了民意的立法作品，裁判的结果完全取决于立法者的预设，不应该 受民众的指责”。①然而，我国司法实践中有两种现象值得我们思考：一是司法借助民意 来论证其裁判的正当性或者司法努力与民意接近，如刑事判决书经常出现的“不杀不足 以平民愤”或者“民愤极大”之类的非法律用语；另一方面，司法结果经常遭到社会公 众的指责，使民意与司法处于紧张状态；有些法院为了避免指责不惜违法裁判以顺从民 意。“司法利用民意”和“司法被民意驱使”在我国当前的司法实践中已不是个别情况。 本文对我国民意作用于司法的现象进行剖析，试图缓解民意与司法裁判之间的冲突，以寻 求它们之间的和谐之路。 一、民意的法律特征：在与司法的关系中探求 民意，即人民的意志和利益，是一个相当优化而集合的概念，②是指大多数社会成员 对与其相关的公共事务或现象所持有的大体相近的意见、情感和行为倾向的总称。它是一 切社会机制赖以运行的基础。③美国研究民意的学者Vincent Price(文森特·普瑞斯)从 “公众”与“意见”此两个概念进行剖析后指出，所谓的民意，是指“在特定背景下，公 众对于集体所关注的特殊事件或行动，所采取的一种意见表达。”④在民主主义国家中， 法律就是民意的体现，以此理解，司法以法律为裁判依据，法院执行法律就是执行民意， 这是民意与司法普遍存在的关系。本文所论述的民意并非是立法程序中体现的人民意志和 利益，而是社会民众对法院个案裁判所提出的意见。此类民意有以下法律特征： (一)民意是无利害关系多数民众的意见 民众对涉诉纠纷冲突性、悬念性的兴趣，或者其自发形成的社会责任感，对司法往往 非常关注(这种关注很多是因某种力量的介入如媒体宣染而产生)。民众有着相近的社会 价值伦理观念和共同受我国传统教育的影响，于是形成大多数人的倾向性意见，这种大体 ①孙笑侠、熊静波：《判决与民意》，载《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05年第5期。 ②汪习根：《在冲突与和谐之间》，载《法学评论》，2005年第5期。 ③张隆栋：《大众传媒总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49页。 1y／index．aspx?blo百d 第二编司法权威与司法公信力的构建387 相近的意见便可表现为民意，但有利害关系人表达的意见不能称为民意。 (二)民意常常是通过媒体来表达、传播 民意存在社会公众中，但它的表达和传播经常借助于媒体，只有借助于媒体，民意才 有广度、代表性和影响力。媒体的宣传导向影响着民意的倾向，很多情况下媒体的主导意 见与民意相契合。尤其是我们现在的民众法律素养、法律信仰普遍不强，整体素质、理性 思维低下，又加之我国媒体的官方化，民众非常信任媒体，所以民意易受媒体影响。很多 案件通过媒体的宣染，会形成极其一致的民意来影响司法，媒体对民意的形成起着推波助 澜的作用。另一方面，媒体也需要揣摩社会民众的情绪倾向来报道案件，否则媒体的报道 缺乏社会公众基础而削弱其宣传的功能和监督、批判的力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影 响司法的民意是媒体民意。 (三)民意内容的道德主张性 “普通人更习惯于将问题道德化，用好人和坏人的观点来看待这个问题，并按照这一 模式来要求法律做出回应。”①“司法强调自身的规律，而民众始终坚持一种外部的立场， 他们不参与司法程序，却会提出许多不同的道德主张，或者直接给予对与错的评价，其中 不乏相反的法律命题。”②另一方面，由于民意是通过媒体的宣染而产生，“媒体的道德立 场的评价与社会公众情绪倾向相吻合，不仅如此，在现代中国，由于受传统中国道德价值 的影响，道德立场比法律立场更有广泛的认同基础，因而更能实现其自身的利益性，也更 能吸引广大公众。”③所以，民意更多的是道德和情感的诉求，是社会伦理、社会道德、 社会倾向的集中体现，法律和理性的“含量”较小。 (四)民意具有可导向性和不可靠性 “作为特定社会、特定历史时期的民意民心之表现的社会舆论倾向具有很大的不确定 性和流动性。”④并且，民意通过媒体舆论来表现，而舆论所报道的事实往往经过媒体自 身的主观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