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平等声音融合为一个调子，还是不同个体间持续的对话？.pdfVIP

‧兩個平等聲音融合為一個調子，還是不同個體間持續的對話？‧ 兩個平等聲音融合為一個 調子，還是不同個體間 持續的對話？──從夫妻的作品 看女性文本書寫的特點 王潤華* 一、兩個平等的聲音融為一個調子 與持續對話 我們的第一本詩集是出版於 1966 年，到今年（1999 ）為止， 我們在這條詩歌創作的道路上，走了三十三年。為了要編選一本自 選集，我們從第一本詩集到最後一本，都順序地細心閱讀幾遍。不 管喜不喜歡，我們特別要求自己從每一個時期的創作中，挑選出一 些「代表作」。這樣從這部選集中，讀者多多少少就能尋找出我們 * 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教授 65 ‧ ‧ ‧中國女性書寫──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寫詩的歷史痕跡與詩觀的發展路線。這些詩作數目雖然不多，卻也 記錄了我們在詩歌創作上所嘗試過的種種試驗、探索與創作，同時 也希望這些詩能說明我們的詩學的變化與成長。在漫長的三十三 年裏，雖然詩歌依然是我們的宗教信仰，已結集的作品並不多。王 潤華共有七本詩集： 患病的太陽（臺北：藍星詩社，1966） 高潮（臺北：星座詩社，1970） 內外集（臺北：國家書店，1978） 橡膠樹（新加坡：泛亞文化，1980） 山水詩（吉隆坡：蕉風月刊，1988） 地球神話（新加坡：新加坡作家協會，1999） 熱帶雨林與殖民地（新加坡：新加坡作家協會，1999） 淡瑩一共出版了四本詩集： 千萬遍陽關（臺北：星座詩社，1966） 單人道（臺北：星座詩社，1968） 太極詩譜（新加坡：教育出版社，1979） 髮上歲月（新加坡：五月詩社，1993） 每一本詩集，就是作者創作的里程碑，因此我們這二本詩選以 每本詩集出版的年代先後編排。由於這二本詩選是在這樣的架構上 編選的，它幾乎成為《王潤華淡瑩詩歌全集》的縮簡本。  這二本詩選包括詩與散文兩部分，我的討論只限於詩歌：《王潤華文集》 1995 （廈門：鷺江出版社， ）；《淡瑩文集》（廈門：鷺江出版社， 1995）。 66 ‧ ‧ ‧兩個平等聲音融合為一個調子，還是不同個體間持續的對話？‧ 這二本詩選，如果把它們一起相對照地閱讀，可供研究性別寫 作。我們想除了因為我們是夫婦，相信還有其他如上面說過的原 因。對我們兩人來說，共同寫詩三十三年，從殖民地活到地球村， 從現代走到後現代時期，從青年走到中年，把這些詩放在一起閱 讀，才比較完整的保存我們外在的生活天地與內在的心靈世界。 我們在 1962 年至 1966 年間，從馬來西亞到臺灣留學時期，積 極地投入詩歌創作與提倡詩運。我們與張錯、陳慧樺、林綠、張齊 清及其他友人創辦星座詩社並出版《星座詩刊》 。王潤華《患病 的太陽》中的〈窄門〉、〈落霞〉、〈奔進花朝〉與淡瑩《千萬遍 陽關》中的〈窄門〉、〈五月在落霞道〉、〈千萬遍陽關〉，一起 出現時，才能表達出戀愛的完整性。愛情詩需要男女的作品來呈 現，要不然就是有缺陷的情詩了。 1966 年夏天到 1967 年間，我們回返出生地馬來西亞的霹靂州 九個月後，又一起赴美國深造，而且在那裏結婚。留學美國初期， 文化上的震蕩、種族歧視，再加上經濟與功課種種的壓力，使我們 產生了一些絕望無助、滿腔怨恨的情感思想。我們從一個落後、純 樸、貧窮的亞洲到了美國，一個西方甚至世界權力與富強的中心超 級現代大國。從軍事、經濟到學術文化，六、七十年代的美國正是 如日當天，威力逼人，我們自然感到自卑和徬徨。淡瑩的〈飲風的 人〉、〈火焰〉、〈五千年〉，王潤華的〈屋外〉、〈第幾回〉， 裏面所敘述的失落的心情是一樣的，這是一組有關我們心靈「黑暗 時期」的反省詩。在淡瑩的〈無題〉與王潤華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