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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明
广一
故 碉
故乡的红蒿 白草/中篇小说
雨 桦
山
上
谷
的
山
麻
高
树
林
中
长
等
◇ 明
景象。屯子里多情的男女也爱去河边的某个 间政府也无法解决,尤其是户 口问题,所以,
蒿草茂密的地方,在那里无人打搅他们,他 北山口人过的是 自然的 日子 ,自生 自灭。以
们可以尽情的表达情爱。河的北面,几百户 农耕为生活的他们,没有政府管,想生几个
的屋舍错落有致的散落在那里,都是泥土砌 孩子就生几个 ,不关别人的事 ,也就是说 ,这
的平房。条件好的人家重新盖了崭新的砖 里的人没有合法身份,是一群 “黑人”。几十
房,大开间的推拉窗,非常明亮,显示着主人 年以前 ,国家刚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时,一个
的富有。 叫刘根民的年轻男人 ,因为前三胎老婆只生
没有人知道黄水河最终在哪里结束孤 闺女不生儿。在乡下,没有儿子是抬不起头
独的行程,流经的下游是什么。偶尔有年轻 的事,是要被人骂作绝户头的,刘根民因为
的妇人在河边洗衣,若是河对岸也有人洗 想要个儿子 ,家里已经被罚得一无所有。一
衣,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搭话,不认识的搭 个漫天大雪的深夜,刘根民赶着马车,马车
了话也就认识了,认识的搭话了,借此聊一 上拉着他已经身怀六甲的老婆和三个年幼
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无非北山口这几百多 的女儿,拉着来年开春种地时用的种子,他
户人家几千 口人的世界谁家的女人要生产 来到了北山口。当时,这里没有一户人家,有
了,谁家的女儿才 18岁就要嫁了,谁又离开 的只是大片的林地和缓坡谷地的开阔,他一
北山 口,去外面打工了,带走了家里年轻的 眼相中这里 ,土地肥沃 ,种上种子就会收获
妻子和孩子。或者,谁家的男人看中了哪个 粮食。他年轻,有的是力气,先是 自己盖了简
男人的小媳妇 ,在偷情时没有做好掩护工 易棚子,来年开春时,他毁林开荒,把带来的
作 ,正在激情时刻,被回家的男主人发现 ,一 种子撒进地里,秋天时果然大获丰收。他把
阵痛打 ,又要拿钱私了。有的也不要钱 ,你睡 收获的粮食拉到山外 ,卖了钱 ,买了生活所
了我媳妇,把你媳妇也借我睡几天…… 需要的物品,老婆也给他生下了儿子。转年,
尽管村子里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但 他盖好 了三间房。一家人终于有了容身之
这里从来没有情杀 ,他杀。东北民间有一句 处,每天跟腚去他家要钱的村长再也找不到
谚语说得好 :没有破鞋不成屯子。就是说 ,男 他,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老婆香香再也
女间不发生这事形成不了原始的村落。没有 不用因为怀孕而东藏西躲 ,只要她愿意,只
村落的形成哪有城市的形成?道出了两性间 要她身体还成,生不生都是她 自己的事。后
永恒的秘密。 来,她又给刘根民生了三个儿子 ,这一年,香
北山口的人家没有隐私。有时夫妻间做 香28岁,6个孩子的母亲。家里粮食充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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