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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环境正义概念探析 文同爱 （湖南师范大学法学院 长沙410081） 摘要 本文考察了美国环境正义概念的起源，确认它是美国现代民权运动与现代环境保护运动共同孕育的产 物；界定了环境正义的定义，并讨论了绿色正义、种族正义、环境不公平、环境非正义等概念。介绍了美 国有关环境正义的准立法和立法活动，有全国有色人种环境保护领导人会议通过的 《环境正义原则》，阿 肯色州法律，1993年平等环境权利法，克林顿总统的第12898号行政命令，以及环境正义模范法典。 关键词 环境正义 环境不公平 行政命令 模范法典 近十几年来，美国产生了 “环境正义”这一概念，正在进行着 “环境正义运动”，推动着美国环境保护法 向纵深发展。本文拟对其作初步探讨。 一、概 说 1、缘起 20世纪50年代以后，美国爆发了现代民权运动。1955年12月1日，美国黑人裁逢女工罗兹 ·帕克斯，在 一辆亚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内公共汽车上的白人区 落座，一位白人男子上车后令其让座，她因疲劳拒绝让 座，遭受侮辱。这成为一根导火线，引发了一场来势凶猛的“现代民权运动”， 非洲裔美国人 在马丁 ·路 德 ·金的领导下，团结奋斗，与盟友一起，用非暴力方式，努力剪除那张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大网，取得 了巨大成功。 1955年美国通过了选举权法，1965看重新制订，黑人的选举权得到了确认。1960年，美国 最高法院作出判决，认定交通系统中的种族隔离为非法。1961年，美国州际商业委员会正式禁止种族隔离 行为。1964年美国第24条宪法修正案通过，废除了人头税，消除了长期以来阻止黑人参与政治活动的一 大障碍。同年通过了民权法，保证所有美国公民，不论种族、信仰、肤色、性别、原始国籍，享有就业和 获得公共住房的平等机会。1968年又制订了公平住房法，该法又被1988年通过的修正案加强了。 从20世纪60年代起，美国又爆发了现代环保运动。有人认为R·卡逊1962年出版的 《寂静的春天》一书 是该运动的发动机，经1969年1月28日发生的圣·巴巴拉海峡石油污染事故的加油，终于，在1970年4 月28日，2000万人参加环保大游行，并确定该日为地球日，达到运动的第一个高潮。立法上有很明显的 反映。1965年、1966年、1970年连续对1948年的 《水污染控制法》作出修订，又在1972年重新制定该 法，在保护水资源方面迈出了巨大步伐。1969年制定 《国家环境政策法》，1970年发布 《清洁空气法》， 1975年重新颁布 《联邦杀虫剂、杀菌剂和杀鼠剂法》，对1947年的版本有很大改进。1976年颁布 《有毒 物质控制法》和 《资源保护和回收法》。 这场现代环境保护运动的主流是提高美国人民的环境质量，并不关注有色人种面临的特别环境问题。美国 的种族歧视无孔不入，长期以来，有色人种被迫承受不合理的环境负担，如在他们的社区建造危险化学品 工厂，危险废物填埋场等，给他们造成极大的环境损害。 在上述两场社会运动的孕育下，一场以有色人种为主角的新运动已经成熟——环境正义运动即将爆发。 1982年，北卡罗米纳州华伦县的居民，在联合基督教会的支持下，游行示威，抗议在阿夫顿社区附近建造 多氯联苯废物填埋场，500多名黑人示威者试图阻止填埋场的施工，遭到逮捕；一位名叫沃特·E·方特罗 伊的众议员因声授并参加了居民们的抗议活动，也遭逮捕。获释后，他要求美国会计总署进行调研，分析 污染与少数民族社区之间的关系。会计总署于1983年提出了一份报告，指出美国东南地区四座最大的填埋 场有三座建在穷苦的非洲裔美国人社区。游行示威和这份报告引起了人们对这一种族歧视新现象的注意， 环境正义运动的序幕正式拉开。 1987年，联合基督教会种族正义委员会就少数民族和穷人社区面临的环境问题，展开了更加深入的调查。 该委员会分析了美国所有邮区和县级行政单位有毒废物填埋场的分布情况，结果发现， “白人美国一直在 把垃圾堆放在黑人的后院里”：在有色人种社区建造商业性有毒废物填埋场的可能性是白人社区的2倍； 大约60％的非洲裔、西葡裔美国人生活在建有被禁有毒废物填埋场的社区；全国5个最大的有毒废物填埋 场中的3个，容量占全国所有填埋场的40％，建在非洲裔美国人占绝大多数的社区里；一千五百万非洲裔、 八百万西葡裔美国人生活在有一个以上有毒废物填埋场的社区；在有毒废物填埋场最多的6个城市中，黑 人人口均大大多于白人人口，它们是：孟菲斯市 （黑人占43.3％，173座）；圣 ·路易斯市 （黑人27.5％， 160座）；豪斯汀市 （黑人23.6％，152座）；克利夫兰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