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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和谐社会的刑法观 ——以刑法目的为中心 何承斌+ 内容摘要 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正成为当今中国的一个重 大时代主题。通过建立民主与法治的制度框架，实现公平正义和安 定有序的价值目标，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基本路径。在国家 整个法律体系中，刑法作为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担负着“打击犯 罪、保护人民”(刑法第1条)的职责。刑法作为极具痛苦性和严 厉性的强行法，其运行必须要以其终极目的——“保护人民”(即 “保障人权”——笔者注)为指导。只有将和谐社会作为刑法的价 值追求，将“保障人权”作为和谐社会的刑法观，使刑法的目的 在和谐社会的追求中得以统一，法律包括刑法也就能更好地实现其 巩固社会和平与和谐的目的。这既是时代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人 类历经种种之后所作出的更为理性的选择，更是我们所期待的法治 国家的理想状态。 关键词 和谐社会；刑法观；人权 问题的提出 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正成为当今中国的一个重大时代主题。通过建 立民主与法治的制度框架，实现公平正义和安定有序的价值目标，是构建社 +2006年2月起，在厦门大学法学院博士后流动站从事国际人权法专业博士后研究，现为厦门 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208法治与和谐社会建设 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基本路径。在国家整个法律体系中，刑法作为一个独立的 法律部门担负着“打击犯罪、保护人民”(刑法第1条)的职责，抑或刑法 以“保护人类社会的共同生活秩序”为己任。在现代分工社会，任何个人 都是社会的个人，不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他人的存在都是自己存在的条 件。因此，所有的人均基于其生存条件的需求，需要生活在一个彼此交往、 合作和相互信任的世界里。在维护人类社会的共同生活秩序方面，刑法具有 重要的意义。但这并非刑法固有的功能。维护社会秩序靠的是一套完整的社 会控制体系，包括非正式的社会控制体系与正式的社会控制体系。前者主要 包括道德、宗教、习惯等。后者指的是法律。法律是在其他调控方式不够有 效时来实施的一种正式的社会控制体系。法律是团结社会的工具，它能使不 同的宗教群体、道德群体的人们受制于共同的行为规范，从而促进社会的和 平、有序、和谐。 法律之所以是团结社会的工具，是因为它能保证所有作为法律的规范具 有普遍约束力，并对违法行为予以打击。虽然在整个法律体系之中，民法、 行政法等都规定了制裁措施，但对刑法而言，刑罚制裁和实施强制处于中心 地位。当违反民事或行政规范的行为不可能用民事或行政措施加以制裁，或 者当用民事或行政措施不足以制裁该行为时，人们就只能转而求助于刑事制 裁，以保障该规范的执行，进而确保法律秩序不被侵犯。“一旦刑法不再能 保证安全和秩序，就会存在公民个人擅自司法、强者会肆无忌惮地欺辱弱者 的危险”。① 可见，相对于民法、行政法等其他法律，刑法具有独特的品格，即刑 法是在法律规范体系中，以国家的刑罚权最终确保人类社会的共同生活秩 序和整体的法秩序的不可破坏性的法律。因此，其不仅是处理我国经济、 社会中大量的严重矛盾——犯罪的关键途径，而且在更高层面上还是构建 和谐社会的最后的法治保障，起到了打击犯罪、保护人民、维护秩序的重 要作用。 但是由于刑法禁止的是社会危害性最大的犯罪行为，所采取的惩治手 段自然也是刑罚这一最严厉的强制措施。其他法律都有一定的强制性，如 违法行为往往都会受到国家强制力的干预，而必须承担诸如赔偿损失、警 告、行政记过、开除、行政拘留等相应的法律后果。但所有这些强制措施 都不及刑罚严厉。因为刑罚不仅可以剥夺犯罪分子的财产权利与政治权 ①(德]汉斯·海因里希·耶赛克：《德国刑法教科书》，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序2。 论和谐社会的刑法观209 利，而且可以剥夺犯罪分子的人身自由，甚至生命。而生命、自由、财产 都属于现代人权要保障的基本内容，可见刑法与其他法律相形之下，具有 极大的痛苦性和惩罚性。正因如此，刑法的存在与适用有其负面影响， “刑罚如两刃之剑，用之不得其当，则国家与个人两受其害”。①因此，刑 法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能适用，而不能适用范围过宽，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