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死刑复核程序研讨.pdf

论死刑复核程序研究 李洪杰① [摘要】死刑复核权的下放，导致司法实践中出现一系列问题，为解决这些问题，又引发 了理论界和实践界对死刑复核程序存废的探讨。但是，无论是将死刑复核权收回最高院，还是 取消死刑复核程序实行三审终审，都与法院审判的应答性相冲突，违背诉讼的基本原理。死刑 复核程序是以死刑这一剥夺人生命的判决为前提的，即要慎重对待死刑，又要符合刑事诉讼的 基本原理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基本理路。如果我们承认死刑判决的这种特殊性，那么赋予死刑 判决的控辩双方，特别是被告人特别上诉权，即上诉到最高院的权利，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关键词]死刑复核程序；死刑复核权；三审终审；特别上诉权 最高人民法院自1980年以来，授权将部分死刑案件的核准授权高级法院行使，导致在实 践中出现一系列的弊端。并且由死刑核准权下放问题进而引发了理论界和司法实务界关于死 刑复核程序存废的探讨。随着国内外保障人权的呼声日益高涨和我国批准或签署《经济、社 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和《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这一问题成为日益关注的焦点。 2002年发生的陕西“刀下留人案”被媒体报道后，对此问题的论争更加激烈。最高人民法院院 长在2005年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作的《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中明确提 出：“积极稳妥的推进司法体制改革，维护司法公正。……重点深化刑事审判方式改革，进一步 完善刑事审判二审、死刑复核程序，……”…但是，是通过完善死刑复核程序还是通过其他司法 制度改革解决问题颇值得探讨。笔者撰此文，以期对我国司法制度的改革提出浅见。 一、死刑复核程序的性质与功能 (一)死刑复核程序的性质 死刑复核程序是指对于死刑的判决和裁定进行复审核准的一种特殊程序，其适用的案件 范围包括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案件和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的案件。死刑立即执行作为极 刑，具有严厉性和不可逆性，在适用上必须十分慎重。根据人民法院组织法和刑事诉讼法的规 定，我国刑事审判实行两审终审制度，一般刑事案件经两级人民法院审判后即告终结。但是对 于死刑案件，除了要经过第一审程序和第二审程序外，还必须经过死刑复核这一特别程序进行 复查。只有经过复核并且核准的死刑判决才能发生法律效力，才能交付执行。本文主要探讨 的是死刑立即执行(以下简称死刑)的复核程序问题。 死刑复核程序作为一项特别审判程序，具有很多特点，主要表现在：(1)适用对象单一，即 该程序只适用于判处死刑的案件；(2)诉讼程序特定，即死刑案件除了经过一审程序、二审程序 之外，还必须经过死刑复核程序(最高人民法院判决的除外)核准的死刑判决才能生效交付执 行；(3)程序的启动不附任何条件，死刑复核程序是人民法院逐级上报复核，无需附加任何条 ①(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刑法教研部，哈尔滨1500∞) 929 件。(4)死刑复核权由法院行使，只有最高人民法院、高级人民法院对死刑(死缓)案件有核准 权，或者经最高人民法院授权的高级人民法院、解放军军事法院对部分死刑案件有核准权，而 不是所有的人民法院均有核准权[2“聊)。 死刑复核程序作为我国刑事诉讼中特有的诉讼程序，是两审终审制度的例外，是党的“坚 持少杀、严禁滥杀，防止错杀，可杀可不杀的不杀”的刑事政策的充分体现。 (二)死刑复核程序的历史演进 死刑复核程序一般认为发端于我国古代的复奏制度，复奏制度是古代诉讼制度中一项重 要制度。司法机关判决死刑后，必须奏请皇帝核准后才能执行，否则司法官构成犯罪，要承担 刑事责任[3“麟)。一般认为，死刑复奏之制出现于北魏时期，《魏书·刑法志》记载：“当死者，部 案奏闻”。正式形成制度在隋律中。据《隋书·刑法志》记载：“死罪者，三奏而后决。”唐律沿袭 隋之传统，实行三复奏制度，同时，还实行五复奏和一复奏制度。明清时期坚持死刑案件“三复 奏”制度。乾隆后定制为朝审案件“三复奏”，秋审案件“一复奏”。 死刑复核程序是新中国立法吸收古人对死刑案件的审慎态度之长的基础上确立起来的。 死刑复核程序中最关键的问题是核准权问题。建国50年来，我国在死刑的核准权问题上也几 经变化。 1954年颁布的《人民法院组织法》第11条规定，死刑案件由最高人民法院和高级人民法院 核准，其中中级人民法院和高级人民法院对于死刑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