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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赔偿制度中精神损害赔偿的建立和完善 高文英+ 一、精神捏害赔偿的概念和历史演进 一般认为．精神损害是指由于加害人的侵权行为给受害人造成精棒痛苦或使 精神利益受到的损害。受害人既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法人。精神利益的损害表 现为精神利益的丧失或减损。如当侵权行为侵害公民人身权利时，往往导致受侵 害人的情绪、感情、思维、意识等精神活动发生障碍，使人产生愤怒、恐惧、焦 虑、沮丧、悲伤、抑郁、绝望等不良情感．造成精神痛苦。精神损害赔偿是指因 人身权或财产权受到不法侵害而使其精神痛苦，或法人因人身权受到不法侵害而 使其精神利益受到损害时．侵害人对受侵害人所进行的赔偿。精神损害赔偿制度 首先出现在民事法律制度中，而且有学者认为，精种损害赔偿就其法律性质，是 财产赔偿责任。理由之一是：精神损害赔偿包括赔偿损失、停止侵害、恢复名 誉、赔礼道歉，但其中虽主要、最基本的救济方式是赔偿损失。赔偿损失的方 式，是财产救济手段，即以侵权人向受害人给付财产的基本形式，救济受害人受 到的侵害。 尽管精神损害赔偿制度首先出现在民事法律制度中，但国家侵权行为与民事 侵权行为一样。都会给受侵害人带来精神痛苦或使受害人精神利益受到损害，这 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国家赔偿是基于国家侵权行为而发生的。所谓国家侵权行 为。指的是国家机关作为行为主体不法侵害其他主体合法权益的行为。它通常有 两种表现：①国家机关和国家机关工{#人员的职务侵极行为；②公有公共设施的 设置或管理瑕疵面致人损害的行为。我国现行的《国家赔偿法》仅针对职务侵 权行为作出规定。从职务侵权行为的客体来看．无非是财产权和人身权。所以国 家侵权行为造成的精神损害，应具有如下特征：①损害的普遍性。职务行为本身 ·中国^尾公安大学挂律磊剞教授 国謇赔偿制度中精神损害赔偿的建立和完善 就具有普遍性，也带来职务侵权行为普遍性的风险。而无论职务行为侵害的是受 害人的人身权利还是财产权利，都会或多或少有一定的精神损害；②损害的隐秘 性。由于精神损害是无形的，国家侵权行为造成的精神损害往往是隐藏在物质损 害之后不易发现。事实上，就是对人身权利的侵害造成的精神损害，也容易被伴 随的物质损害所掩盖，更何况还有对财产权利造成的精神损害，更具隐秘性。③ 损害的非财产性。国家侵权行为造成精神损害同其他精神损害一样，是一种非财 产性损害，不能用财产的方式来认识和衡量。四是损害程度衡量的困难性。由于 精神损害的非财产性，不能直接用财产的方式来衡量，使得对损害程度的衡量具 有相当大的困难。 精神损害赔偿虽最早适用于民事领域，即使是在民事领域．精神损害是否赔 偿在理论上也经历了从否定到肯定的发展过程。国外否定说的理论依据是：①精 神损害是无形的和非金钱性的，这种损害不应当转换成一种金钱术语，对悲伤、 疼痛、折磨和丧亲之痛等精神损害进行赔偿，是人类感情的商业化，玷污了自然 受害人和社会；②损害赔偿制度的目的在于消除损害，使权利恢复到损害前的状 况，而身体上的痛苦，失去亲人的悲伤等不能用金钱恢复或者消除；③人格是高 尚的，人的生命、身体不是商品，不能用金钱评价，否则就等于将人视为商品， 降低了人的价值。如果将非财产利益与财产利益视为同一，并对精神损害进行金 钱赔偿是违反国民感情的；④精神损害无法计算，如进行赔偿，会给法官以很大 的自由裁量权。我国传统的民法学者否定精神损害赔偿的理由有目的论和无法补 偿论。目的论认为，否定精神损害赔偿的目的是与资产阶级的精神损害赔偿划清 界限，“只有资产阶级才认为感情上的痛苦是可以用金钱医治的，可以像商品那 样换取货币。在社会主义国家里，人是社会最宝贵的财富，人的生命健康不能用 金钱估价，所以对人身的侵害只能在引起财产上的损失时，行为人才负责。” “资产阶级对人身侵害所造成的生理上、精神上的痛苦，认为可以用金钱补偿， 可以像商品一样换取货币，而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认为社会上最宝贵的财富 是人的生命健康，是不能用金钱来估价的。”无法补偿说认为“对人身造成的损 害(伤、残、死)是无法补偿的更不能用金钱赔偿，11]因而与人身伤害相随 的精神损害也是无法补偿的，不能用金钱赔偿。 国外肯定精神损害赔偿的理论依据是：精神损害是一种真实的损害．拒绝赔 偿将导致对受害人困苦的明显的法律与社会的冷漠，精神受到伤害的人会持续地 感到社会和法律是极端残忍的：在一个经济的社会里，金钱是一种具有很高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