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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长期衰退的原因和对策 Naoyuki Yoshino （吉野直行） Farhad Taghizadeh-Hesary 内容提要：从1990 年代初开始,日本经济增长缓慢，进 入衰退。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认为日本失去 的十年是流动性陷阱的典范。但我们的实证分析表明日本经 济停滞的原因在于其垂直的 IS 曲线，而非平坦的LM 曲线， 因此，日本经济面临的是结构性问题，而非暂时的低迷。日 本经济的结构性问题主要来自人口老龄化、中央政府对地方 政府转移支付的分配，以及银行受巴塞尔协议资本要求所限 不愿为创业企业和中小企业提供贷款。包括中国在内的不少 国家正面临着类似问题，特别是人口老龄化，因而非常关心 日本的长期衰退问题。本文分析了日本陷入长期衰退的原因， 并为重振经济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日本经济 失去的十年 中国经济 IS-LM 模 型 中图分类号：F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 号:1006-1770(2016)07-016-07 引言 1990 年代初期，日本房地产和股市泡沫破灭，经济增长 率大幅下跌。此后，日本经济增长缓慢，进入衰退，即所谓 失去的十年。在这期间，日本的增长率在世界主要发达国家 中是最低的。比如，1995-2002 年期间，日本年均实际 GDP 增长率仅为 1.2%,不仅低于其它G7 国家：加拿大（3.4%）、 美国（3.2%）、英国（2.7% ）、法国（2.3% ）、意大利（1.8% ）、 德国（1.4% ）；也低于欧元区（2.2% ），以及OECD 国家的平 均增长率（2.7% ）（Horioka，2006 ）。 图1显示1990-2015年间日本GDP及增长率的变动趋势。 如图可见，在 1990 年代初房地产和股市泡沫破灭后，即后 泡沫时期，日本实际GDP 指数迅速下降，长期衰退持续约25 年时间。 研究日本长期衰退和低增长的原因及其对策，对包括中 国在内的其他国家防止出现类似情况极为重要。诺贝尔奖得 主保罗.克鲁格曼认为日本衰退的原因是流动性陷阱，在该 情况下，货币政策失效，无法降低利率。但是，本文的实证 分析表明日本经济的问题来自其他方面的原因。理论和实证 结果表明日本经济的停滞原因在于垂直的 IS 曲线，而非流 动性陷阱。这意味着日本经济存在结构性问题，而非暂时的 低迷。 日本经济的长期衰退有诸多原因，本文将对此进行讨论。 主要原因是人口老龄化，这点通常被以往文献所忽略。日本 人的期望寿命全球最高，但退休年龄仍为 60 岁，随着老年 人和退休人群增长、年轻人减少，劳动人口不断下降。而且， 相比年轻人，老年人通常消费较少，加剧了国内消费紧缩问 题。此外，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如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转 移支付的分配，银行受巴塞尔协议资本要求所限不愿为创业 企业和中小企业提供贷款，阻碍了创新和技术进步（Yoshino Hirano，2011 ）。 上述问题中国经济未来也会遇到，如人口老龄化。当前， 中国67%的人口是劳动人口，但情况正在改变。40 年后，该 比率将缩减至50%，约三分之一人口将超过65 岁。因此，研 究日本经济长期衰退的原因及对策，对像中国这样的国家至 关重要。 一、日本经济长期衰退的原因 本部分分析1989-1990 年经济泡沫破灭后日本长期衰退 的原因。 （一）银行行为 1980 年代，日本银行根据抵押品发放贷款。1991 年后， 随着地价下跌，银行坏账上升。泡沫破灭后，银行破产数迅 速增加，大约10 年后，达到顶峰。 如图2 所示，在泡沫破灭前，银行破产数为零，日本存 款保险公司（DICJ ）对银行的金融援助几乎为零。泡沫刚一 破灭，银行破产数随即增加，DICJ--金融系统的保险机构， 即向破产银行提供金融援助。 银行面临的另一个障碍是巴塞尔资本协议。巴塞尔监管 协议Ⅰ要求，不管经济环境如何，银行资本充足率应达到8%。 为避免资本短缺，日本的银行开始削减贷款，从而引发了信 贷紧缩，作为日本经济支柱的中小企业和创业企业难以从银 行获得贷款。 图3 描绘了日本银行所做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