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的故事.docVIP

“水鬼”的故事 　　 在石界,从事潜水捞石为业的人,被称为“水鬼”。 　　 和我有十年关系的老朋友、石友,广西来宾肖剑先生,生在红水河旁,长在石头滩。环境,历练了他内心似水般的柔情,造就了他似石般坚强的意志。 　　 肖剑如今正值青壮年,他走过的路,与红水河的水分不开,更与红水河的石分不开。一个酷暑之日,我躲在他的空调石屋里,听他讲自己过去的故事,那些甜酸苦辣,不失为红水河边爱石人家的缩影。 　　 下面的这些故事来源于肖剑的讲述,但为了文章情节的需要,我多少进行了艺术加工,使之更有条理性和趣味性。因此,主人公名字改成“小剑”,还望熟识肖剑的朋友不要对号入座。 　　 　　第一篇小石头 　　 　　 “我的石头长大啦!”八岁的小剑大声地说着梦话,然后,侧侧身又睡着了。 　　 “这孩子,老是想着那块石头。”小剑的妈妈帮他盖上被踢开的被子后,推开窗户。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近在咫尺的红水河依然不紧不慢地向下游奔腾,发出千古不变的“哗哗”声。 　　世代生活在河边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噪音”,而且,他们还可以听凭“噪音”的变化,判断河水是“温柔”还是“凶猛”,最后确定该不该“出海”。 　　小剑一家的生活方式,以农业为主,偶尔也去河里捉些鱼捞些虾。最近要为菜园砌一道墙,父子三人就时常划竹排去对岸的黄牛滩拾石头回来。今天趁着低潮又是风平浪静之日,还要过河找石头。 　　还在很小的时候,小小剑看见父亲在用石头砌房子,就天真地提出:树能长大,石头为什么不能长大,放几块石头在墙脚,几年之后石头长大,房屋不就可以建成了吗? 　　“傻孩子,石头生活在水里,在水里面石头才能长大。”父亲跟不懂事的儿子开了个玩笑。 　　“似懂非懂”的小小剑,却认真地拾了块父亲用来填墙缝的小石头。这石头“形状大体方正,扁扁的,中间有好几个孔,颜色黑黝黝的”。小小剑特别喜欢,将它揣在怀里。 　　在他们父子又一次到对岸黄牛滩拾石时,小小剑带上了藏起来的那块石头。竹排行到河中间,小小剑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入河里,口中还念念有词:“小石头,小石头,你快快长大。” 　　时隔几年,小小剑变成了小剑,而那块石头呢,小剑发现它也长大了――在梦中。 　　母亲还未做好早餐,小剑和他的弟弟已经起床了。今天他们要和父亲去对岸拾石。 　　父亲很认真地选那些方正的、能砌墙施工用的石块。而兄弟俩呢,却脱光了衣服,钻到水里捉鱼摸虾嬉戏开来,偶尔也潜下水看看奇妙的“海底世界”。 　　在河边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不懂水性的,因此,正劳动的父亲根本就不去担心他们兄弟俩的安危。 　　没有工业污染的河水特别清澈,阳光下,肉眼都可以看到两三米下的水底物。 　　小剑正潜着水追一条小鱼,突然,小鱼钻到一块石头的孔内,石头不厚,鱼凸出头和尾。小剑两手张开,慢慢地向鱼靠拢,一抓。鱼跑掉了,小剑却抓住了石头,他顺手将石头提上了岸。 　　石头不大,只有三四十公分见方。小剑正想将它扔掉时,猛然发现,“石头形状大体方正,扁扁的,中间有好几个孔,颜色黑黝黝的”。 　　 “石头!石头!我的石头长大了!”小剑兴奋地对着远处的父亲大叫,而站在一旁的弟弟却呆呆地看着这个“傻”哥哥。 　　小剑吃力地抱着石头向竹排跑去。竹排上已经放了父亲的不少“战利品”,他们也该返航了。 　　当竹排快回到对面岸边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竹排转了起来,并且速度逐渐加快。 　　 “蹲下,蹲下,不要动!”父亲在对两个儿子大声吆喝,并尽力将竹竿插到水底,试图阻止竹排的旋转。 　　突然“哗啦”一声,满载着石头的竹排倾侧了,一些石头掉进水里。接着一个大浪顺势将竹排掀翻,三个人连同所有石头全部跌入水中。 　　最先露出水面的父亲,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浮起来的小儿子泥鳅一样,很快就游到父亲身边,但是小剑还未浮头。父亲有点急了,一把将小儿子推向岸边,自己一个鲤鱼反水,潜到水底。 　　因为竹排快到岸边,水并不是很深,能见度也较高,只划了几下,父亲就看见小剑。只见小剑紧紧地抱着那块“长大了的石头”,两只小脚拼命地蹭着水。 　　父亲迅速潜过去,一把拔掉小剑怀中的石头,扔到河底,然后抱着小剑,火速冒出水面。 　　“我的石头长大啦!我的石头长大啦……”小剑当晚做着梦,同时口里不断地叫喊着。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