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而不退的叙述者--从叙事视角的转换看汤显祖戏剧的改编艺术.pdfVIP

沈阳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一09，7(3)：371—375 of Sciences Joumal Edition)，2005一09，7(3)：37l一375 ShenyangA酣culturalUniversity(Social 隐而不退的叙述者 ——从叙事视角的转换看汤显祖戏剧的改编艺术 吕贤平 (漳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福建漳州363000) 摘要：“临川四梦”直接或间接地取材于唐代小说。汤显祖在改编唐人小说之际，对其叙事视角也加以改造。相比之下，唐代相 关小说《霍小玉传》《枕中记》《南柯太守传》《离魂记》显示了丰富多样的视角操作艺术，并以多视角叙事为主，汤显祖则根据戏 剧舞台演出的需要，在叙事视角上通过八种手段将叙述者隐身于戏剧人物之中，使戏剧中的许多人物具有了显在的叙事功能，这 种替身的叙事在本质上是一种全知叙事，由此可以窥见汤显祖戏剧叙事艺术之一斑。 关键词：叙事视角；“临川四梦”；唐代小说 中图分类号：1207．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9713(2005)03一0371一05 在明代汤显祖创作的“临川四梦”中，《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三剧分别取材于唐人小说《霍小玉传》 《枕中记》《南柯太守传》，《牡丹亭》改编的直接依据是宋话本《杜丽娘慕色还魂记》，但也受到唐代小说《离魂 记》的影响。从唐代相关小说到“临川四梦”，其叙事艺术产生明显的变化，本文试图从叙事视角这一方面对此 加以探析。 叙述者与故事的关系是一种最本质的关系，这种关系实际上就是一种叙事角度问题。热奈特说：“叙述投影 (即视角)……是十九世纪末以来涉及叙述技巧的所有问题中人们最经常研究的问题。”【11视角艺术运用得是否成 功，往往在叙事谋略中至关重要。英国学者戴维·洛奇说：“确定从何种视点叙述故事，是小说家创作中最重要的 抉择。”[2】按照西方叙事理论，叙事视角主要有三种类型：全知叙事、限知叙事、纯客观叙事。它是以叙述者和人物 之间的关系来界定的：叙述者是大于人物，是等于人物，还是小于人物?由此确定叙事视角的不同种类。 运用叙事视角的理论来分析唐代小说以及与其对应的明代戏曲改编作品之间艺术上的嬗变特征，也是非 常恰当的。唐传奇的叙事艺术是在继承母体即史传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在叙事艺术上的一个重要特 征就是叙事视角的成功应用。唐传奇的叙事视角主要有四种类型：第三人称限知视角、第一人称限知视角、视 点叙事和多视角叙事旧】。戏剧不同于小说，一般情况下，戏剧的叙事视角往往采用第三人称限知视角，“在戏 剧中，我们只看到角色的活动，角色之间的对话，一切思想意义和价值判断都只能在剧情的发展和角色的动作 中加以显示，而不能予以赤裸裸地宣布。”Mo但要叙事顺利完成，叙述者往往又不可缺少，“无叙述者的叙事，无 陈述行为的陈述纯属幻想”【5】，为弥补限制视角本身的叙事缺陷，戏剧的叙述者往往化身为人物出现在戏曲 中，努力寻找替身来完成同小说叙述者相似的叙事任务，这是戏曲家运用的“反限知”的叙事策略∞J，这种形式 上的限知，实质上的全知，其转换虽然隐蔽，但效果非常明显。在叙事视角上，汤显祖“临川四梦”对于唐代的 这几篇相关小说的改编主要表现在运用八种手段将叙述者隐身于戏剧之中，这种替身的叙事在本质上是一种 全知叙事，只是由小说中的叙述者叙述变成了戏剧中人物叙事模式，这使得戏剧中的许多人物具有了显在的叙 事功能。笔者试从以下两个方面加以阐述。 与汤显祖戏剧创作相关的唐代这几篇小说叙事多是通过不同的视角转换，推动情节的发展，刻画人物的性 格，这种多视角的叙事在唐传奇中颇具典范性。 收稿日期：2∞5一∞一30 作者简介：吕贤平(1％9一)，男．漳州师范学院讲师。硕士。从事古代小说戏曲教学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