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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与鉴赏 评库布里克的电影改编 文／[英国]詹姆斯·M．韦尔什 泽／吉晓倩 斯坦利·库布里克(1928一 1999)以《展望》杂志摄影师的 身份开始了职业生涯，嗣后制 作的影片也完全立足于视觉效 果：比如，《2001年太空漫游》就 是视效设计的重大成就。《发 条橘子》中库布里克想像出来 的未来主义的影像亦然。在 《巴里·林登》中他试图重现18 《发条橘子》 世纪，并且出色地做到了这一 点，尽管这部影片无法跻身于他那些票房成功影片之列。英国评论家肯尼斯-泰 南“非常”崇敬这部影片，不过，正如他为期刊所写的，库布里克“按照当时的风 格，当时的步调，来重建18世纪60年代，必然比我们的时代悠闲多了”。尽管这 部影片“美得令人屏息”，它却“决不仅仅是漂亮：它的美丽是功能性的，可以一个 镜头又一个镜头地组接成社会的全景，呈现出一幅电影所能达到的最完整的生 活图像”。库布里克去世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接受《娱乐周刊》的本杰明·斯 维特基采访时(1999年3月19日)，称库布里克为“我们缺乏个性的历史中最伟 大的技术主义者”。作为导演中的导演，库布里克赢得了广泛的尊敬。 诚然，库布里克也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1974年约翰·弗雷泽以《发条橘 inthe 子》作为他的研究著作《艺术中的暴力》(Violencemts)的“方便的起点”， 因为该片“在70年代早期对于引发人们对电影中过度暴力的抱怨出力最多”。 *译自美国《电影季刊》2002年春季哆。标题由编者另拟。…一编者 130世界电影WORLDCINEMA 评论与鉴赏 萨克雷的《巴 里·林登的遭遇》最 初于1844年在《弗 雷泽杂志》上连载， 后以《巴里·林登先 生回忆录》之名出 版了单行本，是一 部讽刺浪漫小说。 库布里克自身的气 质注定了他对于讽 《巴里·林登》 刺的兴趣，这无疑 是个不利因素，因为讽刺是最可能被误解的。不过，库布里克在《奇爱博士》和 《洛莉塔》中的讽刺颇富喜剧意味和滑稽色彩，足以清楚地表达他的意图。《发条 橘子》的讽刺却是另外一回事，属于不同的类别，是寓言式的，野蛮的，极其“严 肃”的。伯吉斯在设计阿历克斯这个人物时，借鉴了莎士比亚的《理查三世》。他 的并不“卑微的叙述者”阿历克斯对读者推心置腹，假设读者跟他一样对道德问 题漠不关心，而且会莫名地欣赏他的荒唐业绩，其实读者却是坐立不安。当然， 伯吉斯也期待读者带着自己的道德观来读这本小说，知道阿历克斯和“小流氓 们”(这是对嗜血的暴徒和强奸犯的聪明的爱称)的“恐怖秀”阁楼会使读者感到 厌恶和恐怖。 伯吉斯是把这部小说当做道德寓言来写的，用它来审视罪与罚、(个人或政 府的)利用、自由意志和在善恶之间作出选择的能力。“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 呃?”这是小说开篇提出的问题，它贯穿全书，反复出现，成了本书的符咒。在英 国出版的未删节本中，虽然小说引领读者走上了难以想像、无法解决、令人厌恶 的邪恶堕落之旅，但是在结尾的第二十一章，入狱时年仅15岁的阿历克斯已经 变得成熟而稳健了，而且，在过了2l岁之后，打算成家立业，安顿下来了。因此 最后一章隐含着几分希望，暗示人性中的善可以占上风，让阿历克斯自然而然地 改过自新，而不是靠国家施行的心理治疗。本书的美国版本缺少这一章，库布里 克的影片也没有包含这一内容，这实际上改变了伯吉斯的原意。 在接受《纽约时报》的伯纳德·温劳布采访时(1972年1月4日)，库布里克 说：“有一个危险的谬误影响了大量的政治和哲学观点，即，人性本善，是社会毒 害了人性。”库布里克对阿历克斯的看法似乎远比伯吉斯悲观。他试图去阐释把 人类变得麻木不仁的物质主义空虚感。当伯吉斯最终从阿历克斯自然转变的性 132世界电影wORLDCINEMA 评库布里克的电影改编 格中看到希望时，库布里克却因为只看到绝望而备受批评。 报刊的评论家盯着他们对小说的错误理解不放，而不去关心影片精彩的电 影手段，是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