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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文字纪录 陈侗访谈 ) ( ) 2007 10 24 (第一部份 /2008 1 20 第二及第三部份 访问︰黄小燕 日期︰ 年 月 日 年 月 日 时间︰约1小时10分钟 地点︰广州博尔赫斯当代艺术机构 [第一部份] 阅读 问：八十年代有什么书影响你是最深刻的？ 侗：八十年代当中也有几本，但有些书是后来 九十年代或现时 重读才觉得很最要。因为八十年代时 比较年轻，对事物的理解力不够，而且书中提及的一些问题也未出现。一本书被推荐为重要，但自己当时 读未必能意识到书中谈及的那些问题，过了十多二十年后这些问题才显得重要。 问：可否举一些例子？ 侗：有一本书，商务印书馆出版，是英国人写的，名为《小的是美好的》[注︰（Small is Beautiful ）, 舒马赫（E. F. Schumacher ）着, 虞鸿钧 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4年5月出版。这本书是八十年代买的，曾经读过，但不 是读得很认真。书中的内容是跟题目一样的，即追求比较小的东西。书中说苏联有最大的水库、最大的电 视塔。当时我的价值观已经知道大的不一定是好的，所以我做事也不追求大的。到了现今的年代，几年前 我又重新找出这本书。(重读这本书)可能是跟现在经济发展和现代化的速度过快有关 高楼大厦、高 速公路，包括人的欲望，也变得很大很大。所以现在重读这本书感觉更强烈，我也有推荐给学生读。几个 月、半年之后，又有几个比我有名的人推荐这本书，他们的想法也跟我差不多。 问：你当时是怎样找到《小的是美好的》这本书？ 侗：在书店，不是通过传媒、报纸或电视。因为七、八十年代新的出版物是比较少的，基本上每出一本我们都 会买的。(《小的是美好的》) 这本书是属于《第三次浪潮》之后不久出版的，当时大家对未来学很有兴 趣，想知道十年八年后会怎样，现代化之后又会怎样，中国的情况会怎样，我跟大家都一样。 问：可否谈谈八十年代文化热不同的阶段？ 侗：基本上是引进什么书，就看什么书；有什么能进来，就看什么多。读者是制衡于出版的(收出版所限制)， 但现在的读者可以有要求，促使出版社出版一些新的作品。八十年代之前，中国引进外国文化是耽误、停 顿了很多年，所以累积了很多东西。(八十年代后) 便慢慢出版，我们是出版什么便读什么。现在的出版是 实时的，一位作家今天得了诺贝尔奖，下个月或下个星期便有他的作品在中国出版。从前不是这样的。 问：现在是比较同步了。八十年代出版的可能是战后西方的作品。那你们当时是否比较喜欢读关于西方的书？ 西方文学、西方思潮等。 侗：是的。我们的价值观可以不用西方的一套，可是西方的方法的确比我们先进。但如果我们认为价值观和方 法是可以分开的，又是不对的。 问：上次聊天时提到，你是艺术家但文学对你的影响很大。你是读哪一类型的文学的？ 陈侗访谈 1 / 9 访问︰黄小燕 日期︰2007年10月24日及2008年1月20日 时间︰约1小时10分钟 地点︰广州博尔赫斯当代艺术机构 侗：我跟文学青年和现代派追求者一样，都是从现代文学开始的，而不是根据文学史一直看，是从后期(现当 代)开始的。年纪大了会对传统有兴趣。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像教科书般循序渐进是不好的。(读书)是可以 打乱的，先看新的东西，发现新的作品内的问题，便可以回去(参考传统的作品) 。 问：你说喜欢读现代文学的作品，可否举一些例子？ 侗：新小说比较多，后来有四、五本《选集》 (《外国现代派作品选》)，收录了很多作家的作品，可以读到不 同的面孔。后来是魔幻现实主义和美国的。对我影响比较大的还是法国的新小说。 问：你觉得新小说从哪方面影响你？ 侗：首先是新小说用视觉表达的文学方式，脱离了简单的社会反应。我们一直对文学的理解就是感人的、感动 自己的；感动人的不是文学本身，而是当中的事。这些事在今天可以通过报纸、通过电视得知，生活中有 很多事令人感动，纪录在文学中也一样，但文学的文本不一定会感动你。对于道德、对于故事有追求的人 容易感动，如果文本是太枯燥、太老套，则会反令人觉得很难读；但稍稍加工，你便会觉得不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