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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国学从文化教养做起 　　编者按：下文摘编的是台湾师范大学王财贵教授在北京师范大学时的一段演讲。文化的断层，阅读时间的减少，我们如今处在一种传统文化日渐式微的阶段，微博的出现更让大家习惯于140字的“缩微读书”。事实上，放弃了国学，我们就是放弃了祖先积累的文化，变成没有过去、没有历史的草莽之辈。 　　 　　在我看来，白话文是不要教的。为什么不用教？只要认得字，就会读白话文，只要认得字，就会写白话文，因为按照胡适之先生的说法，白话文叫做“我手写我口”，我口就是讲话，我的手会写字，我就会写白话文，白话文是不需要学的。 　　那么文言文为什么要学？它是什么？是作文。作文就是用来记载我们语言的工具，而这种记载，是从古以来就需要和开始进行的。记载语言不同于说话，随便说了也可以不了了之，记载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因为我有思想，而且我要记载下来，要传诸久远，那么我就要慎重，怎么样慎重呢？第一点，我们的思想都要精确、要考量、要整理，经过整理才能精确；第二点，你不要太?嗦，要很简明来表达；第三点，你既然要让很多人来看，就要能够用优美的方式表达。所以，那些文章的表达是把古人的思想、语言经过整理后精确化、简捷化、优美化，才记载下来的。这样叫作“文章”的语言不是普通语言，是写文章的时候特别用的语言，是人造的语言，是升华、高度的语言，虽不在日常生活中，但是它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来，这种文章的语言简称文言。所以人类之所以伟大，是能够让一个文化可以传下去。我们可以欣赏到非常优美的文学，就是靠文言文。自然环境可以学语言，自然环境不能学文言，而学文言使我们人类的学习角度更加开放，使人类能够进入到历史当中。这是白话文不能够完成的任务。 　　因此，要传承所谓的人类智慧，你要能够继承所谓的传统，你要站在巨人肩膀之上，你必定要学会读你自己民族的文言文，包括西洋人也是这样，不能读文言文，就代表他们不能了解自己的祖先。不能了解自己的祖先，只好当作一个从零开始从未开发的原始民族来看。他们如果接受到外地的文化，他只有不能判断地全盘吸收，所以台湾就变成全盘西化。可怜的台湾人！希望我们大陆赶快去拯救他们。但是，你能拯救吗？在我看，两岸情况差不多。 　　或许你说中国的传统有糟粕，有糟粕是一回事；但要说有糟粕，也要一个有功力的人才知道哪里有糟粕，不可以随便乱讲。所以不论你是要发扬它、还是批判它、还是咒骂他，你都要有能力。 　　所以，首先我们要培养这种能力，然后我们从阅读当中，渐渐地融入其中，让古人的智慧渐渐开发我们的智慧。尤其是我现在所推广的这种教育，其所读的内容都是永垂不朽的智慧之作，叫做经典著作。这些经典著作让他耳濡目染之后，他不会变成一个小里小气的顽固分子。这些经典著作本身就是一个开放性的、理想高远的、胸怀开阔的东西。你要涵养你的性情、增长你的智慧、提升你的眼界、增进你的道德勇气，都必须靠这些永恒的著作来启发。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年代了，但我们不是跟着孔子走，乃是我们读孔子的书来启发我自己内在的心灵。如果孔子讲的话不是我内在心灵要的东西，我可以不要孔子。我们是凭这样的精神来读书的。但是孔子讲的话如果是千秋不朽呢？那么他还是新的，所以未曾老去；他还是有活力的，所以未曾死去。只要有人类，你就必须这样做！不是孔子教我们这样做，而是你自己本身就希望这么做。只是这些书再来唤醒你。所以经典是唤醒人性的著作。不是来压迫你，不是来宰制你，不是来奴役你的，千万千万要认识这一点，要不然我们就不能读那些书了。 　　孔子说：“巧言令色，鲜矣仁。”（令色：令，好、善；色，脸色。鲜矣仁：鲜，就是少见，引申为没有或不属于。这一句话直解是：不属于仁的行为。）一个巧言令色的人，他的心灵一定是不干净的，一定是不诚恳的，这种人你一定要小心啦！当孔子讲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两千五百年前的山东。但是两千五百年之后，我们在北京的人就可以巧言令色吗？你巧言令色就是有仁德的吗？你可以去交巧言令色的朋友吗？不是的，我们还是“鲜矣仁”。如果一个美国人，他巧言令色就好吗？不是的，他巧言令色照常鲜矣仁。这叫做“经典”。这种话为什么我们不去读？ 　　杜甫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假如真的是在一个“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环境之中，一个人如果不会“感时花溅泪”，不会“恨别鸟惊心”，这种人没良心。所以杜甫不是他自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乃是普遍的人性都是如此，这样子叫做“千古之作”，这样子叫做“永垂不朽”。没有任何的政治势力，没有任何的经济势力可以使那些东西永垂不朽。只有人性，人性不在杜甫那里，不在孔子那里，在我们自己这里，这叫做“经典”；而“经典”不只是有了这样的性情的涵养，不只是对我们人性的光辉的启发，它又是最好的文学著作。 　　如果你不去学，你丧失了自己的文化的信